明容跟在她身后,轻声问:“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宫女说:“奴婢贱名秋月。”
明容不理解,为何古代人人都自称低贱。命是贱的,名字也是贱的。
她说:“不贱。秋月,中秋的月亮,最是圆满。”
秋月微微惊讶,回头看她,扑哧一笑。
明容不知所措。
秋月放慢脚步,低低道:“殿下晚上睡得不好,这会儿服了药还在睡。他虽说过要见你,但你待会儿进去,切记不可弄出声响,不可吵醒他。你等一等,殿下浅眠,过不了多久自然会醒。”
明容点点头。
从内至外,整座宫殿安静得出奇。
秋月和冬书在门口停下。
明容独自进去。
外间类似现代的起居室,榻上放了一张矮几和棋盘,黑子与白子交错,一局胜负未定,却没有棋手。
不远处,山水屏风引人注目。
江山如此秀丽。
她走近,恍然发觉这幅作品竟是一针一针绣出来的,右下角还绣了署名:
乾封七年,秋。
叶初。
明容继续往前走。
越往内,清冽带苦的药香就越浓郁。
里间是太子的卧房,紫檀木床的帐幔放下来,隔绝视线。
明容站了会儿,环顾左右,在书桌前坐下。桌上摆了几本蓝色封皮的书。这房间,除了床、桌椅、柜子,就只有一个极占位置的书架。
他很爱看书啊。
又过许久,帐幔之内传来剧烈的咳嗽声。
彼时,明容一手支头,都快睡着了,忽然听见动静,宛如冷水当头淋下,她飞快地站起来。
太子咳嗽着,声音低而干涩:“水,水……”
明容看了一眼窗外。
秋月可能听不见他的话。
“水……”病人不死心的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