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嗒……”
菲尼尔悠然走上前,在他面前站定。
祂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这个狼狈的青年,面色恢复了优雅的平静。
“瑞古勒斯,”祂说,“不得不说,你真的让吾很惊讶。”
“能将吾逼到这种程度的,除了玛尔巴什撒旦森,就只有你了。”
说到这里,菲尼尔有些烦躁地“啧”了一声,“你们两个还真是一个比一个地难缠。”
“不过——”祂轻蔑地打了个响指,“也就到此为止了。”
紫色的枷锁从天花板上蔓延下来,扣住瑞基手腕,将他从地上吊起。
他如一朵落入蛛网的血色玫瑰,瑰丽而凄美。
四肢再次被死死禁锢,这次他彻底没有了反抗的力量。
可恶……要死了吗……
瑞基艰难地掀起眼皮,看着向他走来的白发神祗,他所谓的“父亲”。
真不甘心啊……就这样结束了。
明明还有那么多未完成的事,明明还想再见父王、再见那个人一面……
‘对不起,父王……’他在心中苦涩地轻喃,‘我终究是个废物,没办法帮您取到黑环……’
银色匕首缓缓抵上胸膛,锋利的刀尖轻易划开布料,冰冷的触感如毒蛇般贴着肌肤,一寸寸逼近心脏。
呵……
许是到了绝境,大脑反而超脱了恐惧的桎梏。
瑞基感受着抵在胸口的匕首,嘴角甚至浮现出一抹苦涩的自嘲——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被利刃穿心了……只希望菲尼尔能下手干脆点,给个痛快。
可别像玛尔巴什那把银剑一样——又慢,又疼,还要让他眼睁睁地看着剑尖一点点没入血肉。
那种绝望而漫长的死亡过程,甚至死后还要看着凶手谈笑风生的体验,他真的不想再有第二次了。
菲尼尔沾血的修长手指轻抚上他的后颈,在他耳边低声轻喃,声音温柔而悲伤,如亲人葬礼上的告别:“永别了,吾儿。”
话音落下,另一只手猛然发力,将匕首往前推进胸膛。
瑞基缓缓闭上眼,纤长的睫毛微微颤抖,如即将凋零的蝶翼。
他安静地等待着死亡的降临,等待着那熟悉的撕心剧痛。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叮——”
匕首坠落,在地面弹跳着,发出清脆的响声。
预想中的穿心之痛并没有到来。
瑞基茫然地睁开眼,接着,他红宝石般的瞳孔瞬间收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