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动声色收回目光。
脑海里却仍然回荡着刚刚温情带着痴迷的眼神,注视着他,然后潇洒地离开。
这个恶劣的家伙。
坏家伙。
要接受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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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流从顶喷倾泻而出,打湿了温情的头发与上衣,浅色短袖湿哒哒地贴在肉粉色的皮肤上。
他抬起手随意把额前成缕的头发拨到脑后,露出光洁漂亮的额头。
晶莹的水珠飞溅在玻璃墙上,留下一道道蜿蜒水痕。
啊,真苦恼。
温情许久没有这样郁闷的时候了。
虽然他只是享受那个把菜剜到自己饭碗里的过程,而不喜欢吃饭,以至于偶尔被食客抱怨,但他是个善于处理麻烦的好厨子。
裴聿珩是一盘绝世珍馐,可是人家是摆在橱窗里的,只能看,不给吃。
温情粗鲁地拍了拍脸,告诫自己,“冷静点!”
郁闷地洗完了澡,坐在床头刷了会儿手机,翻了会儿联系人列表,给其中几个人发了信息。不知道是裴聿珩家的床特别催眠,还是空气中有致困成分,没多久他便觉得昏昏欲睡,最后确认了一下明天的日程,便关了手机。
春末夏初,院子里不知何时多了几道聒噪的虫鸣,这些小家伙们喜欢在夜色深沉的时候尽情歌唱,沙沙的节律扰得人辗转反侧,几不成眠。
不知道是温情没有这个习惯,还是对裴聿珩没有防备,亦或是懒得多此一举,他睡觉的时候只会把门关上,却从来不锁门。
于是,极其偶尔的某些夜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紧闭的房门会被人推开一条窄窄的缝。昏黄灯光便争前恐后地往里面钻。然后那条缝又会被很快掩上,重新回归黑暗。
天色将明未亮的时候,床上安静地躺着的青年缓缓睁开眼睛,脸上还带着困倦的睡意,略带茫然地左右看了看,才小心翼翼拉开了被子。
温情如同天打雷劈一样盯着自己一双大长腿,感受那处与众不同的黏湿,整个人从里到外雷了个透心凉。
他需求极淡,这种像刚进入青春期的小青年一样梦遗,已经记不清是多久以前发生的事情了。
脑海不由自主地回忆着梦里潮湿的触感,极轻的触碰……他像是触电一样从床上弹起来。
温情一脸幽怨地洗完澡,打算去倒杯水喝。听到楼梯口传来的响动,下意识倾身低头看去。
男人单手拎着一双拳击手套从地下一层上来,汗珠簌簌地从额头上滚落下来,身上的速干运动服,前襟和后背的位置已经晕开了一。大片深色的阴影。
他身上几乎湿透了,裴聿珩单手把黏在身上的t恤拉起来,草草擦了一下脖颈的汗水,整齐的八块腹肌一闪而逝。
温情看着这个动作粗鲁,充满野性的裴聿珩,眼神微动,双脚好像是钉子一样钉在原地。oxie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