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此言,乔红波立刻冲进了洗手间里,用手撩了一把水,果然里面是有温度的,浴缸的边沿,还搭着湿湿润润的浴巾和一套睡裙以及内衣内裤。
“她能去哪呀?”乔红波转过头来,问屁股后面的阮中华。
“一般情况下。”阮中华指了指上方。
“四楼?”乔红波翻着眼皮儿,看着屋顶,宕机一般的大脑,毫不犹豫地吐出两个字来。
“什么四楼,是楼顶!”阮中华说道。
听了这话,乔红波撒丫子就往楼上跑。
阮中华见状,也立刻跟了上去。
来到楼顶的天台上,只见一个女人,她身穿白衣,头上挽着一个随云髻,上面插着一支玉簪,和一支金步摇,在斜阳照射下,泛着闪闪的光华。
此时,风如狂浪,撕扯着她那宽大的裙摆与长袖,猎猎作响。
那锦缎的布料仿佛有了生命,挣扎着要化作云朵,飞离这尘世。
裙裾如瀑,在脚下铺开,摇曳于冰冷的水泥地面上。
她不动如山,双目紧闭,宛如一尊被遗忘的雕像。
面向残阳,惨白的脸上毫无血色。
眉目之间,隐隐有一丝忧愁,在整张精致的脸庞上,一点点蔓延,一点点荡漾。
鼻翼边的泪痕,早已经被风吹干,只留下一种近乎麻木的苍凉,和一种万物皆空的死寂。
仿佛下一秒,她就会将所有的烦恼,所有的哀伤,所有的苦闷,连同她自己,一起被丢掉,一起随风而去,一切化为泡影。
“周白。”乔红波轻声喊了一声。
周白转过身来,原本淡漠的脸上,顿时泛起委屈的波澜,那眼泪宛如决堤的水坝,整个人因为伤心,而抖动不止。
她似乎伤心的,已经没有力气站立,一只手支在膝盖上,歪着头斜视着她心中,这个最爱的男人。
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口水也拉得欣长。
原本以为可以用华丽的衣着,优雅的姿态,看完这世界最后一眼,便轻松地离开。
可没有想到,心底里那已经被封印的情魔,居然冲了出来!
“姑娘,你不要激动,有什么话好好说嘛。”阮中华一步步朝着她走去。
周白伸出一只示意他停止的手,一小步一小步地向后退着,脑袋轻轻摇动着,似乎因为情绪激动,已然说不出话来。
看着这一幕,乔红波一把拉住了阮中华的胳膊,而阮中华再也不敢轻举妄动,因为他清晰地看到,墙体的边沿,距离周白的脚跟,不足三十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