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冯和悌完全没想到,仅仅只是两天后,还在ICU靠昂贵的机子续命的病人竟然奇迹般地好转了。
人救了回来,冯氏又给了钱安抚,顺利将病人家属封口,有关冯氏制药的不利传闻愣是一点都没传出去。
一个危机就这么简简单单地度过,这令冯和悌头一次正视起李沭的存在来。
他与李沭的关系也因此亲近不少。
但随着李沭暴露接近他的真正目的,听到他要求冯氏制药借助试药志愿者的性命去培育、制造一个所谓的神灵,冯和悌的脸色当场就变了,二话不说便选择了拒绝。
李沭对此面露遗憾:“冯董,这是一笔只赚不赔的生意,我还是希望你好好思考,毕竟,错过了可就没有后悔药吃了。”
彼时的冯和悌坚定异常,冲着李沭直摆手:“你不用多说,这种造杀孽的事我是不会做的。”
更何况到时候事情被戳穿了,事件带给冯氏制药的恶劣影响不比先前那ICU的病人大得多?冯和悌觉得自己脑子有病才会选择跟李沭合作。
但当时的他显然没料到李沭的性子狠毒到那种地步。
拒绝李沭的第三天,冯和悌在晨起时察觉到心口不舒服,去了医院检查愣是什么也没检查,随后又在当天晚上因为突然的昏迷二进医院。
接下去的几天,他度过了人生中最痛苦的一段日子。
他的心脏每时每刻都像被一只手狠狠按压、揉捏,他浑身的骨头好像被打碎了重组,即便是冯氏出品的效果最好的止痛药在他身上也没有用武之地,而偏偏,医院先进的机器什么也查不出来。
冯和悌以及为他看诊的医生都陷入了迷茫,直到李沭再次出现。
他穿着黑金道袍,头戴道巾,手里拿着拂尘,一眼看去竟有种仙风道骨的模样。可这模样只是表象,他笑意盈盈地望着冯和悌,说出的第一句话就令冯和悌毛骨悚然。
李沭问:“冯董,后悔了吗?”
冯和悌本就不是什么蠢人,’后悔了吗‘四个字一入耳,这些天困扰他的问题便都有了答案。
他怔怔地望着李沭,连续不断的疼痛让他的声音变得虚弱了许多,但却无比笃定:“是你做的,都是你做的。”
李沭将手中的拂尘甩到另一边,面上的笑容不变,没有选择回答,而是再一次问:“关于我上次的提议,冯董改变主意了吗?”
李沭问出这个问题时,冯和悌苍白着脸,心口的疼痛再次涌现。在迟疑了足足五分钟后,最终还是闭了闭眼睛,哑声道:“我同意了。”
从那天起,冯和悌就走上了不归路。
但与暗潮汹涌的未来不同,他的身体迅速恢复,再次体检时,医生告诉他,他的身体素质堪比三十岁的年轻人,能多活很多年。
冯和悌说不出什么心里是什么感觉,有点喜悦,又有点麻木地执行着李沭的吩咐,然后按时去拿李沭给他的药丸,将已经乱套的生活覆上一层虚假的安稳。
“去李沭道长的别墅找找。”
冯和悌低声吩咐,他隐约记得李沭说过近段时间神灵已经快要成型,他会变得非常忙碌,若因为神灵一事儿而忘记与他的人联系,也并非没可能。
助理闻言,连忙诶了一声,转身便要去联系人。
然而,就在他预备开门时,门外却响起了咚咚咚地敲门声。随着冯和悌的一声“进”,行政助理推门而来,表情有几分古怪,对着冯和悌道:“冯董,市公安的同志说是想找您调查些事。”
话落,被门板与助理挡住的中年警察于人后上前,高大的身影站到冯和悌的对面,双方只隔了办公室的一片空间。他冲冯和悌打开代表自己身份的证件,锐利的双眼里凝着寒霜,显得格外不近人情:“冯和悌冯董是吧?你涉嫌蓄意谋杀诸多试药志愿者,跟我们走一趟,聊聊具体情况。”
涉嫌蓄意谋杀住诸多试药志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