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喝下这杯酒,夏时泽就有些晕乎乎的,我的酒量居然差到这种地步吗?
他只喝过一次马奶酒,从未沾过烈酒,就以为自己是醉了,怕丢人也不敢与公主说。
就自己这样晕乎乎地坐着。
眼前的一切突然开始天旋地转,胸口处好像有火要喷出来。
他口渴,口干,目眩。
然后就开始,发疯地想一个人。
以往他也想,但都没像今日这样。
浑身上下都在叫着他的名字。
哥哥。
楼双。
哥哥,我好像,有点热……
宴席散了,公主起身,顺手把夏时泽扶起来,感受到他手腕的温度时,她吓了一跳,“你手怎么这么烫?莫不是着了风寒?”
“快请医官来。”公主吩咐下去,再去看夏时泽的状况,看着与以往并没有两样,问他话也能回答,但两眼之间没有焦距。
脸通红,耳朵尖也烧红了,整个人像块炭一样。
“这是?醉了?不像啊?”
公主身边的侍人取来帕子,给夏时泽擦汗。
公主盯着侍人突然一惊,回想起刚才给夏时泽倒酒的,并不是她身边的人。
莫不是中毒了,但用的都是银杯,不应该啊?
医官一到,公主心急如焚,请他马上诊治。
瘦干的老军医,捻着胡子搭着脉,思索片刻后,“殿下莫急,监军大人是不是中毒,是那种药……”
那种比较符合这个季节的药。
长公主眼都睁大了,哪个不要脸的使这种下作手段暗算人,这是干什么,趁机往夏时泽床上塞人吗?
夏时泽两眼依旧无神,他无法理解军医的话,只是茫然地望向远处。
他中过很多次毒。
梁权此前为了控制他,给他下过不少专让人痛苦的毒药,但这些药都是让人肝肠寸断,生不如死。
没有像现在一样,呼出的气都是滚烫的,心里只想着一个人。
“现在怎么办,赶紧开些解药啊。”
老军医挠挠胡子,“没得解,自己抗过去也行,找个人也行。”
公主低头看向已经神志不清的夏时泽,无奈闭眼,乖孩子,这次要委屈你自己挺过去了。
此时,手下来报,“禀殿下,内卫指挥使楼双大人到了,此刻就在城中。”
公主大喜过望,直拍大腿,“快请他过来。”但又摆手收回了刚才的话,“别请他过来了,请楼大人直接去监军营帐一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