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崇更心疼了。这一次他心疼自己。
他的头已经比他买的美国股票更鲜艳了。
“我是教你怎么作为兄弟爱他。”李崇面不改色,恶劣至极:“你既然叫他大哥,后几十年就别想有机会了。”
隋和光收拾完隋翊过来,只见隋木莘已经变成了一摊血人。李崇摊手,“他自己撞的墙。”隋和光给李崇抛去一个似笑非笑,李崇回了一个眨眼。
隋和光想起什么,扭头问李崇:“你没给他舌头打出问题吧?”
李崇不露破绽:“是他自己撞的,我不清楚……等下,他昏过去了。”
隋木莘半生半死、半梦半醒之间,被一耳光扇得激灵。
他睁眼,再次一抖,隋和光心平气和:“来,我听你说。”
隋木莘抖的更厉害,他没有解释也没谢罪,只是一遍又一遍、缓慢地、艰难地喊“哥”,带着哭腔。
隋和光:“继续说。”
隋木莘下唇被他自己咬烂了,他可以诉说苦衷,这样隋和光才可能心軟,但他说不出那些话。
他不是来要隋和光伤心的。
他只是想来悄悄看一看他。
看到隋和光之后,什么道理都忘了。隋木莘被拽出来,暴露在光下,刺的他渾身都疼,但他也终于感到自己还活着。
隋和光厉声道:“我讓你说话!”
光就在隋木莘眼前,那么亮,点燃了一簇拼命遮盖的火苗。
“我知道不该来,可我……舍不得、悟不透。”隋木莘喃喃自语,孤注一掷。“如果我命中和你没有缘分,今天我把我的命给你,让我最后再试一次……”
“我想要陪你。”隋木莘终于说出那个称呼:“哥。”
他不求饶,不谢罪,不说和陰差的盟誓、自己的苦衷、放隋和光自由的期許。戏起戏落,都只执拗地说“我爱你”。
怎么能这样?
隋和光难得迷茫,终于感到棘手,他震撼于情爱的重量——有人为它去死,有人依靠它而活。
他如今再无法轻视情爱。但或許,他在意的根本不是隋木莘爱他,而是背叛。所以盛怒之下他说“不到死别再见”。
“你把你的命给我,”隋和光慢慢重复,“如果我要你的命?”
隋木莘:“好。”
隋和光侧身道:“李崇,给我子彈。”
李崇目光一凛,想要说什么,最后还是住口。
隋和光取出槍,靠近给隋木莘展示:“你应该听过俄罗斯转盘,刚才这把槍的最后一发子彈杀了隋朱。”
“六发弹巢,一颗子弹,我会开四槍。隋和光说:“四枪之后,我就信你把命给了我。”
李崇把空间让给他们兄弟,離开杂物间。
第一枪,撞针击空。
隋木莘的身体本能地一颤,他没有闭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