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和光能清晰感知,身体如何變化,一点点升温、融化。他企图克製自己,手抓死了床被,却被贴住手背,撬开指缝。
玉霜吻过后颈,脊背,用嘴唇數几根肋骨几節突起,多少骨头撑起了一个隋和光。
隋和光維持着清明,于是也听清——床柱与地板摩擦,刺耳的吱呀,混着绸緞撕裂的细微声響,故意漏出的吻声,越来越重的水声。
二十岁正是人体力的巅峰时期,末了,玉霜还要来抱起隋和光,说:“我幫你洗幹淨。”
隋和光还不至于虚弱到这程度。“松开。”
浴缸是玉霜选的,容纳两个成年男子毫无问题。玉霜低头,查看自己闹出的烂摊子。
这才后知后觉羞赧,脸和耳后都红了,所幸浴室潮热,水气蒸腾,也不明显。
隋和光靠在浴缸边,没说话,疲惫到极点似的。
隋和光漠然,玉霜默然。
“……对不起。”
玉霜的声音蒙在水雾中,他忽然哽咽。
障眼法改变不了眼神,玉霜的眼睛本来习惯惑人,现下好像忘掉伪装,直愣愣地落泪,可笑又可怜。
隋和光睁眼,扫过去,又慢慢合上。“很假。”
玉霜慢慢抹去泪痕,神色恢复淡漠,渗出点微妙的笑,哪还有半分伤心。
他埋怨,“我以为您会喜欢这样式。”
他要真伤心了,怎么会不避开隋和光,还故意当着对方的面哭?
隋和光这人,看起来冷心冷清,其实也爱救风尘,不求答报,玉霜就哭给他看。
于现在的他而言,哭只是手段。玉霜到底变了,想要的,不择手段,也要攥在手心。
原来他与隋家人也无分别。
玉霜的新婚夜结束了。
他在隋和光睡下后,悄悄拿出被几次扔到地上的戒指,擦幹淨。而后他扯下一根头发,连同偷取的隋和光的发,系在戒指内外。
他是他的夫,也是他的妻。
从今夜起,到死。
第49章
五月十日,晴天。
我头一天到公馆。管家帶我轉了轉,特意叮嘱:“先生待人冷淡,唯独对夫人格外体贴。你需仔細照料。”
我见过的“好男人”多了,都是花架子。
男人就没有好的,两个男人在一起,更是双倍的坏。
傍晚先生归来,我第一次见他,看面孔,冷也俊。可是手里抱着一只狸花。
夫人蓄长发,已到了肩下,他坐在沙发上,眯着眼打盹,先生走过去,拿猫去蹭夫人发梢,低问:“今天有不高兴的么?”夫人懒懒说没有,眼都没睁。先生也不生气,反而笑了。
两位电影明星似的人物,我看入迷,被阿泱姐一肘顶回神,只得盯着猫儿。它叫小禾,管家说,猫主子也是主子,要当小姐般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