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动了动脚想要偏头,将视线从墙上剥离,公输忌又重复了一遍:
“不要说话,我暂时。。。不想听到你说话。”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重复了这么多遍。
但我能感觉出来,对方确实是不想让我说话。
我叹了一口气,乖乖坐着等着对方洗完,换完衣服,又给我烧了水,这才道:
“你把蜡烛拿到你那边去吧。”
公输忌抬头看了一眼蜡烛,又看了一眼墙壁,脸色比屋内无光的地方都黑上不少:
“你刚刚怎么不。。。。。。”
我早早就等着他这句话,顿时学着他刚刚那副沙哑的腔调,重复道:
“不要说话,我暂时不想听到你说话!”
公输忌沉默了。
于是,我们俩中间又多了一条用墨斗当绳,支起来的被单。
我最终还是舍弃了一根肩带,但好在可以打结,问题并不是很大。
只有烛火与心脏在跳动的黑暗房间中,似乎只有淅淅沥沥的水声传下。
我擦了擦脸,开口问道:
“公输忌,你说这辈子为什么这么短?”
遮挡物那边的公输忌似乎僵了一下,语气里面难得有几分恨铁不成钢:
“有什么问题,能不能。。。。。。能不能洗完澡再问?”
“你觉得这是合适的场合吗?”
我没有想到为什么这个问题不能问,只能继续洗澡,公输忌见我没有应声,良久,长长叹了一口气:
“其实,也不算短吧。”
我停下了手,公输忌继续说道:
“人能活着的时间,已经比绝大多数的生物要多的多了,和短暂搭不上什么边。”
“说来有些好笑,其实我觉得人这一生能活五十年,就已经是极度耗费心力的事情了。”
“如果再长一些,七十年,八十年,九十年,甚至是一百年,那就太折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