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萼急步走着,却见前头李琳突然停下脚步,转身一拉自己,转入了墙角。
此时,一直躲在乌云后面的一轮冷月,终于露出一角,清冷的月光洒满大地,角楼下一处隐蔽的角落里,几个影子或站或立。
绿萼被拉着一晃而过,没有看清。待再要探头再看,却被李琳压在身后,只听一声悠长的清叹,然后一个清冷的女声响起,还带着哭音。
“姐姐,我来看你了。你别怪我这么久都不来瞧你。实在是我怀着孩子身子不便。
如今我已经出了月子,就想着来看姐姐。你若能听见我的话,就起一阵风,告知于我。”
只听那话音落下,寂静的夜里只有虫鸣之声,方才还凉风习习的,此刻却是一丝风都没有。
半晌,那女声突然又哀伤起来,呜呜哭起来。绿萼听着那动静,竟就是她们方才听到的那个声音。
只听她道:
“姐姐,你还是不愿出来见我嘛?你还是不想原谅我嘛?姐姐,当初你蒙冤受难,我心急如焚。托了楼公公给父亲带话,让他想尽办法救你。
可你也知道,我不过江家庶女,在家族安危面前,父亲哪里会听我的话。
端午母亲进宫,就把我劈头盖脸骂了一顿。
姐姐,非是我不想救你,实在是我人微言轻,救不了你呀。”
说着又呜呜哭了起来。
角楼下,几点火星闪起,在清冷的月光下映出一片红晕,却带不起一丝温暖。
燃烧的火焰旁,跪在地上的呜呜哭泣的人,正是江书晚。
她一手捏着纸钱,往火堆里投。一手捏着帕子擦眼泪。
身边红绡和汀兰同蹲在一旁,手边的篮子里放满了香烛纸钱和一应祭品。她二人正往篮子里收,看样子是祭奠已毕,要收拾回去了。
身后不远处,一位清秀的内侍侍立在旁。
红绡扶住哭得伤心的江书晚道:
“娘娘,夜深了。咱们该回去了。您这两天一直伤心难过,今夜又如此伤怀,身子哪里受得了?”
江书晚却跪在地上唉声叹气道:
“红绡,李姐姐还是不肯原谅我。她宁肯让宋常在时时碰见她,也不愿让我见她一面。
我和李姐姐当初那样好的情分,她难道都不记得了吗?就算不出来见我,竟一次也不曾托梦给我。”
汀兰收拾完东西,过来扶江书晚,道:
“娘娘,当初郑贵妃一心要致李贵人于死地,就算娘娘在郑贵妃面前跪求与她,她也没看在娘娘救了她和四皇子两条性命的恩情上,让你去内庭司见李贵人最后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