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乱。”
“你说我们……”
“能?赢吗?”
心脏不堪重负的轰鸣声里,陈乱缓慢地?眨了下?眼。
而后他握紧了刀。
“能?赢。”
“我们能?赢。”
那一天,所有人都看到了兽巢深处高耸的脏蓝色穹顶之下?,那道绚烂到极致的尾焰之上穿云贯月的一刀——
“欻——”
没有爆炸,没有嘶喊,亦没有轰鸣或者巨响。
极致的寂静之中,流火似的刀光之下?,负隅顽抗许久的兽母庞大的身躯剧烈地?抽搐起来?。
随着一声尖锐到几乎刺破耳膜的啸叫,庞大的苍白的浮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枯萎、干瘪。
而那台能?源即将见底的冽灰色身影安静地?半跪在巨兽低垂的头颅之上,姿态一如二百年前那个永远静止在s17大门前的影子。
可他又重新站了起来?。
拔刀的瞬间苍白的液体喷射状喷溅出去,又从半空里无力地?落下?来?。
如同一场迟到了两个世纪的飞雪。
结束了。
陈乱听到自己?嘶哑得不成字句的声音。
结束了。
*
精神过载枯竭昏迷的陈乱在惊蛰那天醒来?。
对于0号的清剿工作已经?进入了扫尾阶段。
兽母死了,所有被驱使来?的荒化兽如同没头的苍蝇开始荒不择路地?乱撞,倒是比以前好杀得很。
污染区的污染指数也随着兽母的死亡骤然?下?降了一大截,也许再过多少年,连0号也能?真正解禁,重见天光。
陈乱在微凉的春意里披着衣服出来?,在隔壁病房找到了身受重伤还躺着的江翎和江浔。
两个人在护送陈乱进兽巢后退出来?时,因?为腺体的影响精神几乎无法集中,被重重地?扫了一尾巴飞出去十几米,骨头摔断了好几根。
见他进来?,如出一辙又风格迥异的两张脸上几乎同时绽开了笑容。
“陈乱,你醒啦。”
“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