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浔揉着眼睛,慢慢撑着胳膊想爬起来,手臂却明显脱力地晃了一下?。
陈乱下?意识地伸手扶住,揽着江浔的肩膀坐在床沿,让江浔靠在了自?己肩膀上。
压不住的咳嗽从江浔的喉咙里?接连挤出来,带着微弱的气声。
他不得不将手拢成拳头虚握住抵在唇畔,弯下?腰,肩膀随着强行压着的咳嗽微微颤动起来。
背上有一只手落下?来轻轻拍着给他顺着气。
江浔咳完了顺势靠进了陈乱怀里?,半闭着眼,滚烫的额头蹭着陈乱还带着些许凉意的下?巴。
桌边放着一只额温枪。
陈乱探手过去?拿到手里?。
滴——
39度。
没好气的嗓音从头顶落下?来:“我不来你是打算把自?己烧成焦糖饼干打包卖掉?”
“吃药没?”
陈乱蹙着眉把额温枪放下?,用已经开始慢慢回暖的手背贴了一下?江浔的额头。
好烫。
落在江浔额头上的那只手被握住了,手心里?钻进来柔软而滚烫的触感。
江浔把潮热的脸颊贴在陈乱微凉的手心里?,虚虚地吐着气:“……还没有。江翎早上出门的时?候在桌子上留了药,还没来得及泡开,就睡过去?了。”
陈乱沉默着噎了一口。
什么睡过去?了,这小子怕不是烧晕过去?了吧。
“等着。”
陈乱扶着江浔的肩膀靠到床背上,起身走到桌边拿起退热冲剂,拆了药包:“哪个是你的杯子?”
“黑色那个。”
“好。”
昏暗的空间?里?响起细微的流水声,陈乱摇晃着杯子:“生病了怎么不说?要不是早上的课你缺了勤,你打算好了再让我知道?”
黑暗而温暖的环境里?,陈乱的侧脸在透进来的一线光芒里?镀上了一小片光晕。
江浔看着陈乱担忧未散的眼睛,又咳了两声:“我……”
“只是感冒发烧而已,又不碍事。怕耽误你时?间?。”
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