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到不见天光的黑暗处猩红的味道。
他会把他困在某一方谁也找不到的黑暗里,
把灰色染上水色,染上雾痕,最后染成靡红。
他要那双漂亮的眼睛看着他,
只能看着他。
只是他现在还不能吓到他。
现在还不能吓到他。
江浔闭上眼睛,将心头那只蠢蠢欲动的恶鬼强行按下。
恍惚间,他又闻到了那种熟悉的、令人安心的静谧味道。
是山林间湿润的雨雾,溪流边的青苔,密林里摇曳的枝桠。
燥乱的情绪像扑进了一朵清爽的云雾里,被安抚下来。
但当他贪婪地想要汲取更多的时候。
那种味道又消失不见了。
仿佛只是他的错觉一样。
但江浔无比清楚地知道,那不是错觉。
那是他之前闻到过的,专属于陈乱的味道。
只是那味道只清清浅浅地闪了一瞬,就隐没了。
江浔感到自己的信息素骤然间漏了一个怎么填也填不满的空洞,空洞里再次蜿蜒出黑暗的枝桠。
……要疯了。
江浔死咬着陈乱后颈的衣领,烧尽理智去克制自己不要现在就去咬向江翎留下的那道疤。
他只是用指尖,感受着陈乱一下又一下跳动的脉搏,听着自己混乱的心跳,
用自己的信息素去覆盖缠绕它、覆盖它、围剿它。
一遍、
一遍
又一遍。
直到那里完完全全被自己的味道取代,再无其他。
似乎是察觉到自己留下的味道被孪生哥哥一点点覆盖清除,本来已经清醒了几分的江翎再次被挑衅得炸了毛,后颈上再次无序地跳痛起来,带着一波又一波的燥热侵染着他。
他胡乱地扯开身上的毯子,眼前的画面交叠重构成支离破碎的光影。
不远处隐约出现了一瞬间又迅速湮灭的令他安心的味道吸引着他。
但同时有一种讨厌的味道也纠缠着、试图占有它。
不许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