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老蓝已有些微醺,“那都得二十多年前喽!日本客户喜欢唱卡拉OK,我是一句日语听不懂啊。起初花一百多块请了个大学生当翻译,结果那孩子太腼腆,根本谈不了事。我就带他们去唱歌,唱得稀里糊涂的时候,单子就签了。再到后……”
一直聊到深夜,最后只剩下滴酒未沾的程云瑶和蓝熹负责善后。两人默契分工,程云瑶开车带走姚荣斌,蓝熹则开着林和颂的车,先送艾瑞克回酒店。爸妈则有蓝浩带回家。
车窗外的霓虹灯像流萤般掠过,艾瑞克在后座睡得正熟。林和颂靠在副驾驶座上,侧头望着蓝熹专注开车的侧脸。
车停稳在酒店门口,艾瑞克踉跄着下车,晃了晃脑袋清醒些,朝他们摆手道:“赶紧回去滚床单吧,我走了。”
“……”
蓝熹到底有些不放心,轻轻推了推身旁的林和颂:“你陪他进去吧,我看他走路都打晃。”
林和颂颔首下车,扶着艾瑞克往酒店大堂走去。
约莫十分钟后,他才返回车内。蓝熹重新启动车子,驶向明海公馆。车辆停稳后,她正准备解开安全带,却发现林和颂已从副驾驶下来,正绕过车头朝她这边走来。
他神色清明,没有丝毫醉意。
“我先开你车回去,”蓝熹被他牵下车时还在挣扎,“明天你再……”
“不行。”他反手锁上车门,“临走时我和叔叔阿姨说好了,你今晚住我这儿。”
“……”
夜色渐浓,窗纱拂过朦胧月光,蓝熹半推半就间陷进柔软床褥。
情动时分她仰起脖颈喘息,还不忘逞强:“我就知道……你早被我的床上功夫迷得不行。”
林和颂低笑一声,吻了吻她汗湿的额头,无情戳穿她,“也不知道是谁,紧张得不行,我前几次根本进不去,差——”
蓝熹捂住他的嘴,“不许说。”
林和颂被她的反应逗笑,顺势握住她的手,低声哄道:“好。”
说着,他抱着她利落翻身,上下易位。
“那给你一个机会证明。”
蓝熹被他这一翻身带得心跳骤然一紧,整个人猝不及防地压在他身上。
林和颂眸色深沉,唇角勾着似笑非笑的弧度,声音低哑:“来吧,机会可不多。”
她瞪了他一眼,耳尖却红得厉害,心虚地小声反驳:“谁怕谁啊……”
氤氲的气息在两人之间迅速蔓延,暧昧被夜色一点点放大。
事后,林和颂直接将她打横抱起,带进浴室。
蓝熹软成一滩水任由他服务自己。
他像做惯了这一切似的,帮她洗好澡吹好头发,熟练地把床单换了,又转身回浴室,把刚刚的一片狼藉都收拾得干干净净。
蓝熹则百无聊赖地靠在床头,随手拿起他床头柜上的一本书翻了翻。翻到一半,一张票展从书页间轻飘飘地掉了出来。
她弯腰捡起,那是一张日本国立新美术馆的展览门票,票面上的日期清晰印着前两年的12月。
那时候,她也在日本,她和大学舍友一去约着去日本过圣诞,东京有花火大会,也去了这家美术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