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鸭子回头看向言露,只见她的神情已经恢复如常,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简欣不禁想,林溪语的话还真没什么毛病。
至少从表面来看,言露真是挺无情,挺残忍的。
为什么,世上有人能把心事藏得那么深呢?
如果不是一次又一次亲眼看见,又要她怎么才敢相信,言露其实也没有真正地放下过她?
简欣不太开心地想着,忽然站起身来,走到言露面前梗着脖子抱怨了起来。
“呃呃呃嘎?”
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呢?
“嘎嘎嘎,嘎嘎啊啊啊!”
好不容易回来了,这样若即若离,真的有意思吗?!
“嘎啊!”
究竟要我怎么做,你才能说句实话?
简欣知道,无论她怎么抱怨,言露都不可能听懂,但她就是忍不住想要大声说出来。
“怎么了啊,花菜?”言露伸出一根食指,轻轻戳起了圆圆小小的鸭胸,小声问道,“怎么心情不太好呢?”
“嘎!”我只是着急好吧!
“其实妈妈心情也不好……”
“昂——”看出来了,又怪我是吧?
“如果,有那么一个人,曾经对你很好很好,你赌上所有的勇气,信了她口中的永远永远,却发现永远不过是一句随口的戏言……你会怎么办呢?”
“……”
“我没有怪她的意思*,我知道的,很多话说出口时,是有真心,可真心终究不长……天长地久,只不过是存在于小说里的幻想。”言露揉着小鸭子的脑袋,如梦呓一般,轻声喃喃着,“她又回来了,还和当年一样,什么话都想要和我说,好像我们从来都没有分开过一样……”
“……”
“可当年是她说的,我们不是一路人……”
小鸭子张开嘴巴,沙哑地叫了一声。
言露在它脑门上轻轻点了几下,自嘲似的笑了笑,把没说完的话继续说了下去。
她说,如果再试一次,还是风流云散,那倒不如直接当个过客。
总好过,再一次印证她们并不同路。
小鸭子埋下脑袋,沉默了很久,才超级小声地“昂”了一下。
——胡说的。
她在心里喃喃着。
言露胡说的,她才不要做个过客。
她当年也胡说的,一辈子那么长,当时她们才多大,谁就能笃定一辈子走到死就只有那么一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