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当温暖的灯光照过来时,他又能看见上面附着的一层细小绒毛。
随着她的呼吸,会起伏。
朝鲁忽然觉得自己的汗毛也立起来了,就像是被刷子轻轻带过了一样。
“疼么?”
阮玉猝然开口,男人瞬间回过神来。
疼?
他没感觉。
但他忽然发现阮玉的声音变调了,她抬起头,眼里似乎还泛了些水光?
阮玉之前从没见过他的伤——他不让看。
朝鲁的胳膊不仅仅是骨裂,还有外伤。
牧医的处理方法也很简单——
涂药,木板固定,再缠好。
因为和哈良部落那些人动手。
木板的位置都偏移了,上面被拉扯下来了一大块皮肉。
她小时候见过一只断了腿的狗,皮肉耷拉着,露出血肉模糊的骨头,当时的她就见不得这一幕——
心疼的快要哭。
娘说她心肠好,才见不得这种事情。
而朝鲁显然误会了。
这么点伤,吓着人了?
他冷静下来,道:“我自己来吧。”
话还没说完,阮玉又低头凑上前,轻柔的呼吸喷到了他的胳膊上。
一瞬间,那种汗毛竖起来的感觉又来了!
“没事,我可以。”
她手指还算灵活,在朝鲁都没有反应过来的空挡便涂好了药,重新包扎起来。
“我只能这样,你晚上不要乱动了,明天早上再换药的时候让牧医看看?”
她说完之后发现朝鲁没什么反应,奇怪地抬头看了一眼。
直到这时候,阮玉才发现他也一直看着她。
两人此刻的姿势就像她趴在她的腿上,仰头,而朝鲁刚好垂眸俯身,四目相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