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人了。
沈乐妮并未急着在李广的工作日去找他,而是等了几天,在李广的休沐日,上门邀请。
这日天色晴朗,艳阳高照。
沈乐妮早早出门,面带煦如春风般的笑容,腰间令牌随着她的脚步一晃一晃,被垂落的广袖轻轻掩住。
她来到了李广家大门前,对守门的下人微笑道:“请问李大人是否在家?我有事与他相商。”
下人不敢耽搁,急忙进门去报。
片刻后,下人一路弓腰而来,到了她跟前不敢看她,有些心虚又惶恐地对她道:“沈、沈国师,我家大人说……不是,我家大人他不、不在……您,您不若先回去吧?”
他不小心脱口而出的那个字已然暴露了事实,再加上他什么都写在了脸上的表情,已然说明一切。
沈乐妮没走,但也没为难他,而是再次扬起笑容,稍改措辞道:“我有要事要告知李大人,麻烦你再去通传一声。”
下人原地踌躇了会儿,咬牙再次转身进了府。
片刻后,他的身影又出现在了视线里。
只是他的腰离地面更近了几分。
他垂着头来到沈乐妮面前,跨门槛时还险些来了个狗吃屎。
他站到沈乐妮面前,虽然完全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沈乐妮感觉他已经要哭了。
唉,做下人的,真不容易。
“沈沈沈、沈国师,我家大、大人他身子不适……”下人说到这里就没有再说了,不知是说完了,还是剩余的那句他不敢再次说出口。
沈乐妮眨巴着眼:她有这么吓人吗?
这人也没参加过她的军训啊。
还有,此时此刻,她忽然感觉自己跟那个谁很像。只不过他是三顾茅庐,而她是一顾‘茅庐’而三问。
沈乐妮无声一叹。
没办法了,她得以权压人了。
沈乐妮拽下腰间令牌,伸到他脸前,微沉声音道:“带我进去见李大人。”
下人一瞧见那个黄色的‘令’字,先是过脑想了想,然后眼睛一瞪,忙应道:“是是!您、您跟我来!”
说罢,他迅速转过身为沈乐妮带路而去。
沈乐妮把令牌挂回去,然后跟了上去。
她感叹道:难怪古代那么多篡权谋逆的人,这滋味……真的别太爽。
此时正在处理政务的刘彻突然打了个喷嚏:何人在说朕的坏话?
沈乐妮跟着下人在府里穿来穿去,最终来到了后院假山池沼旁的一处亭子里。
而下人口中他家那个身子不适的大人,正坐在凉亭里吹风。
远远看见李广,下人就不敢再过去了,对沈乐妮告罪一声就转身匆匆而去。
沈乐妮重新扬起笑容,朝李广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