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
江源很久没这么富裕过了,找了工人来修屋顶和门窗,回来的时候还给段安洛买了水果和瓜子。
段安洛给他所有的钱,全花了,下个月还花呗的钱还得赚。
小孩一点都不急,反而精神抖擞,有师祖在就有希望,日子已经好起来了。
段安洛嗑瓜子的时候,没由来的打了个喷嚏,江源拿着洗好的水果屁颠颠的跑过去,“师祖,您没事吧?”
段安洛摸了摸鼻子,总感觉痒痒的,有点冷,“源儿,给我拿个外套。”
江源看了看外面,这么热的天,师祖竟然冷,他明明看到师祖的脸色比前两天好了一点,怎么还是这么弱?
江源给他搬了把椅子,放在门口,“晒背能增加阳气,师祖多晒晒就好了。”
段安洛就坐在椅子上追剧,一个人站在门外,遮住他一大片阳光。
段安洛抬头,乖乖,好黑!
再一看,人挺白的,是身上的气息好黑!
司苍垂眸,看着蜷在破旧藤椅里的段安洛,高挑的身材遮住一大片阳光,阴影把段安洛整个人都包裹在里面。
“请问,这里有大师吗?”
嗓音低沉,和他的气质一样,透着几分冷淡。
段安洛仰起脸眨了眨眼,纤长的睫毛在眼下扫出小片阴翳,一股熟悉到骨子里的气息裹挟着热浪直冲心口——是命运纠缠的灼痛感。
他不动声色地打量对方,眼前人明明是鸿运罩顶的紫金命格,此刻却被浓墨般的黑气腐蚀,更诡异的是,这侵蚀的黑气……与自己身上的黑气如出一辙。
段安洛慢悠悠站起身,头顶堪堪够到司苍耳垂的高度,这人,不会是那个倒霉蛋吧?
司苍也在审视他,忍不住眉头微蹙。
白蛇正焦躁地撞击他的灵窍,这条白蛇已经快化蛟,性子向来倨傲,不知道为什么一直闹着来找这个人。
现在又疯了一样想要冲破主仆禁锢,扑向眼前的人。
这么瘦弱,给扑死怎么办?
司苍在识海中死死摁住白蛇的头,让它不要闹。
段安洛抬手,五指拂过司苍心口,翻涌的黑气化作细流没入他的掌心,露出底下千疮百孔的紫金气运,还有翻涌的功德金芒。这是由无数邪祟的鲜血浇灌出的勋章,像被黑雾缠绕的夕阳,光芒中浮现出病态的光斑。
司苍只觉得这些日子压在灵魂上的负荷被抽走,暖意顺着四肢百骸流淌,仿佛卸下千斤枷锁。
段安洛已经确定了,这的确是另一个倒霉蛋。
他当初醒来的时候,是在一个狭小的棺材里,潮湿,黑暗,空气中充斥着腐烂腥臭的土腥味。
这是大量骨肉鲜血糜烂后融进土里才有的味道,是典型的养尸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