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一看,是座乌烟瘴气的别墅。
院子宽敞却毫无章法,正中立着个金光闪闪的喷泉雕像,水花四溅,弄得周边石板地湿漉漉的。
旁边摆着一套夸张的欧式雕花铁艺桌椅,漆色金的扎眼。
角落零星种着几棵叫不出名字的树,看起来很贵,却都蔫蔫的没什么精神。
另一头挖了个鱼池,池边镶了圈彩灯,天还没黑透,蓝光就已幽幽亮起。
整个院子堆砌得满是值钱东西,却凌乱俗气,只透出一股“不差钱”的暴发户味道。
周佐陪着笑:“您见笑,我自己乱装的。”
段安洛不置可否地弯弯嘴角:“是有点乱。”
他又淡淡说:“周老板生意做得很杂啊。”
“这世道不好混,什么赚钱就做什么。”
“确实不好混。”
段安洛边说边往里走,“所以,你给你的保家仙许了什么愿?”
周老板震惊:“您怎么知道我家有保家仙?”
“我还知道你养父母家庭普通,养父无意间结实了这个保家仙,供养了一辈子,两口子都是无疾而终,寿终正寝,对不对?他临死前,把保家仙传给了你,让你好好供养,对不对?”
周佐态度更恭敬了:“您说得都对。”
“现在生意做这么大,没少许愿吧?”
周佐尴尬地笑笑:“起初做生意是许了愿,确实,都实现了。但我贡品也没少给,鸡鸭鱼肉,香火贡品,初一、十五过年样样不差,这保家仙在我家过得可是好日子。”
段安洛只是笑了笑,抬脚迈进大厅,满眼乌烟瘴气令他厌烦。
他给周佐开了天眼:“你自己看看,这满屋都是之前欠下的债。”
周佐话还没听完,就看见家里弥漫着黑红交织的污浊烟雾,更可怕的是,自己心口上竟拴着好几道锁链。
妻子、儿子、女儿的房间里也全是锁链,一家人之间更是蛛网般缠绕着乱七八糟的线。
他吓得声音发颤:“段大师,这、这是怎么回事?”
段安洛却轻笑一声:“你们这一家子,真有意思,互相往死里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