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面的爬山虎也已枯死了大半,青黄相间地挂在斑驳的墙面上,微风吹过,叶子沙沙作响,妥妥的荒宅。
穆清卓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破的房子,“你不会住在这种地方吧?你不是高人吗?”
段安洛挑了挑眉,“你嫌弃什么?我都没把那群败家子挖出来抽一顿。”
客厅供桌旁,有个少年正愁眉苦脸地写作业,娃娃脸,个子不高,一头短发努力往上竖着,愣是把身高拔高了八公分。
可惜看起来还是不咋高。
看到段安洛回来,江源幽怨地问:“师祖,您自己跑出去了?您身体不好,不能一个人出门。”
紧接着看到跟进来的穆清卓,江源把埋怨的话咽回去,“这是?”
段安洛在江源头顶上轻轻拍了一下,这小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动不动就离魂。
生气了离,睡死了离,着急也离。
本来脑子就不好使,再离魂就更傻了。
他给拍一拍,就能稳定好几天。
“源儿,这是我刚收的干儿子,你俩年纪差不多,要好好相处。”
江源深吸一口气,“干儿子……”
江掌门哭丧着脸扳着手指头数,师祖的儿子,他要叫啥?“我多了个太太太爷爷?”
穆清卓眼睛一亮,他辈分这么高?
段安洛:“他叫我爹,你叫他哥,你俩各论各的。”
江源:嘻嘻。
穆清卓:不嘻嘻。
再看江源放在桌子上的试卷,满目大红叉子,看着都晃眼。
江源手忙脚乱地收拾,怕被外人看见。
段安洛不在意的哄孙子:“没事,风吹哪页读哪页,哪页不会撕哪页,剩下都是会的。”
玄门唯一的弟子废柴成这样,他确实生气过。
不过转念一想,一向护短的段安洛又心疼了,以这孩子的能力,独自支撑玄门,一定受了很多苦。
可能在烈日炎炎下乞讨,最后被热晕过去。也可能在寒冬腊月,大雪纷飞的日子里穿着单薄的衣服,跟狗抢食,最后还没抢过狗……
段安洛释然了,总有人当废物,为什么不能是他呢?
虽然他没心没肺,笨得可怜,蠢得要死,灵力连猴子都不如,天赋连牵马都不用,但是他孝顺,善良,他还会修门呢,他还特别能吃,一顿能吃三碗饭。
很快他就把自己劝明白了,小徒孙的优点还是很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