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再也支撑不住摔倒在地。
少女手肘顶住膝盖,身子蜷缩成一团。像濒死的动物般,当它不再挣扎,也就宣告了它的死亡。
祝辞盈垂下手,陷入昏迷。
与此同时,她的神魂从身躯剥离,顺着倒地的姿态慢慢起身。模样和肉身的容貌别无二致。
只那一双眼睛大相径庭。
极致的冷淡疏离。
冯长老别过头,用衣袖抿了抿眼角,嗓音沙哑道:“于长老有什么想问的,便问罢。”
真让她成了!于伯英短暂震惊之余,心生疑惑:按理说,能挨过清心阵抽离神魂之苦的人,意志力远胜常人。难道其中真的有隐情?
“将当日比试的事如实招来。”他问。
神魂面无表情,冷冰冰地陈述:“最初,比试正常进行,我和师姐打成平手。后来,我的体力稍有不支,师姐抓住机会加强攻势,我奋力招架。”
“可就在这个时候,我的身体突然开始不受控制。我听见一道雌雄莫辨的声音,说,‘不甘心输掉比试的话,把你的身体交给我,我来助你。’我根本未答应他。是他强行支配我,对师姐下手。”
“短暂交手两招后,师姐发现我的异常转攻为守,她顾及我的安危处处受制,而他则出手狠辣,招招直奔师姐命脉。我心中焦急万分,再这般下去,师姐必定凶多吉少。”
“我不愿让师姐受伤。所以,我想……”神魂顿了顿,“我一定要夺回控制权。”
有了这个想法,她立刻着手摸索摆脱控制的方法。一遍遍不断地念净心诀,试图找回理智。
那时,祝辞盈便做好打算,在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前,和“他”同归于尽。
“那你打伤曲挽青时,可曾恢复理智?”李长老提出的问题十分犀利。
神魂嘴角弯起一抹弧度,极浅。
“我发现,长时间操控躯体会令他力不从心,因而我蓄势待发,在千钧一发之际夺回主控权,但遗憾的是收手已经来不及了。我只得收了力道,尽量改变攻击的轨迹,最大程度地减轻伤害。”
雨势未减,愈来愈大。
“轰隆隆——”一道长且刺耳的雷鸣响彻天地。
当真相被轻描淡写地揭开,堂内鸦雀无声。
神魂注视着三人,身躯悄然暗淡几分:“强行扭转形势对我的七经八脉造成不同程度的损伤。长老若是不信,可自行查看一二。”
李长老偏头看于伯英一眼,道:“于长老,需要我过去查探一下吗?”
于伯英沉默半晌摇摇头:“不必。”
他脸色苍白,疲态尽显:“我相信她并非有意打伤挽青。”
冯长老闻言,暗自在心底松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