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相文的额角抽着疼:“都闭嘴!接族长的命令,跟我走!”
一群人愣在原地被师相文如同赶鸭子一样驱散出去。
师相月拂去头顶的棠花,望向院门处的祝辞盈等人。
“你的剑能叫我看看吗?”她说。
祝辞盈双手捧剑,低头看了一眼厌胜,如果她方才没有看错的话,师相月的目光接触厌胜时,眼里曾有过一闪而逝的“不舍”。
“好,族长请便。”
她隔空用灵力把剑送
到她身边。
时隔百年,师相月再一次握住厌胜剑的剑柄,此刻的心情沉闷地无法言说。
和江樽月在一起的时光仿佛犹在眼前。
师相族人的天赋在于沟通天道,而非战斗,所以,师相月自保的能力其实比不上一般的修士。
江樽月的剑法是她平生所见,最强。
她不知道他一个游侠从哪儿学来的这身本事。他不说,她也不会主动开口问。
她曾向他讨教过剑法,但或许是真的没丁点天赋,和江樽月比起来,她总显得笨拙,亏得他每日起一大早教她练剑。
只不过也是到了后来,她方知江樽月教他的是他独创的邀月十六剑,即便剑宗的弟子来了,也要学上一年之久。
“我不学剑了!”十七岁的师相月扔掉木剑,提起裙摆宛如逃课的学生急不可耐地往山下跑。
“不学也可以。”江樽月拿着一把银白剑鞘拦在她身前。
师相月:“干什么!不学剑还不放人?”
江樽月无奈地扯下嘴角:“我的本命灵剑名叫厌胜,自与我结契开始,无往不利,从无败绩。”
“在剑修的眼中,剑鞘是剑的栖息之地。”
“我将剑鞘赠予你,往后你若遇险,比厌胜弱的法器伤不了你,而比厌胜强的……不会伤你。”
“自大。别以为仗着自己有几分本事,就没人伤的了你。”师相月对他的话半信半疑,却还是抱住他的剑鞘,溜下山。
那时候的她并未预料到自己会在不久的未来一语成谶。
一个清爽的秋日,江樽月如往日一样下山除魔,却迟迟未归。
师相月在自己的小院等了他一整日,半点音讯都无。等待的时间里,她坐立难安。这不符合江樽月的习惯,平日他再忙,也会抽空用灵纸鹤与她传消息,告诉她大概什么时辰回来。
她着急忙慌地深夜下山,寻遍城中大街小巷,一双脚磨破皮,流出血才知道自己出门竟然忘了穿鞋子。
江樽月……
她漫无目的地在街道上行走,眸中的光渐渐暗淡。她找不到他!哪怕是半点蛛丝马迹。就像凭空消失一样。
第三日,一群身穿白衣背着剑的修士们找到师相月,告诉她,江樽月快要死了,求她想办法救救他,救救他们灵霄宗的小师弟。
“带我去见他……”
师相月的眼泪早已干涸,冲白衣剑修们嘶吼着说:“快带我见他!我要见江樽月,我有话要对他说!”明明接了她的金叶子,他竟敢违背约定抛下她三天三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