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不痛?”他问我,漆黑的眼睛像是辽远的深空,晦暗又温柔。
我还是觉得委屈,瘪着嘴和他点头。
“痛…”
因为是李嘉祐,现场这么多人居然没有一个人敢报警。
三表叔他自己缓了过来以后,说要告李嘉祐,要报警让李嘉祐去蹲牢子才自己打电话报警。
提到报警我又担心李嘉祐,我捏紧了他的手臂,他脸上没什么紧张的情绪,安抚我说没事的。
我大概也猜到应该是没什么事的。
以前高中李嘉祐和学校里的学生打架,那些学生还是家蛮有钱有势的,最后还不是大鱼吃小鱼,最后不了了之。
闹剧结束,桌面一片狼藉,最后还是要我爸妈收拾。
都发生了这样的事,我们家没人愿意理他,他和他的那些朋友说了几句去哪,那伙人带上他走了。
摩托车轰鸣声陆续响过,路灯昏暗的光线下的龙眼树只有蝉鸣声。
妈妈去找药膏给我,一边骂我爸,一边骂我。
不过最多的还是骂我爸。
骂我爸不该多管闲事,再结合我被打肿的脸颊有理有据骂他,骂他留了一个安全隐患在家里,我们子女的安全都没有保障。
骂我则是不该和那种人讲道理,说多了都是浪费口水,
哥也一边看着我的脸一边嚷嚷着说要把他赶出去。
爸一脸为难,叹了很久气,叼着条烟,看着李嘉祐,又看看我,一下子就好像老了十岁一样。
李嘉祐拿着药膏给我擦脸,脸上的表情不是很好,板着脸在浅黄的光线下宛如一尊没有表情的雕像。
在客厅坐了一会,最后我爸敲定要赶他走,终于将我们的感受听进耳。
以前穷的时候都相处了这么多年都不见好,好不容易躲开了,多年后,又心软让他重新住进来,闹得家里都不得安宁。
害我还挨了一巴掌,简直就跟个隐形炸弹似的。
“你一个人下去和他说什么?””又驮着大肚。”一回到房间李嘉祐就忍不住带着点难消的怨气对我说。
是我太莽撞,我听着他说我只声不出。
“有这样的人在这里,简直就是一个安全隐患,过几天你就和我回香江。”
李嘉祐带着命令的语气和我说话。
我脸还肿着,知道他这几天也被我家的动静激到,他赤手空拳去打人,打到右手骨都又红又肿。
我怕他伤到骨头,叹了口气没有反驳他,去抽屉里找到跌打膏给他涂手掌。
手掌都肿了一圈,攥成拳头上面的指节全部充血,红得格外明显。估计明天就变青变紫。
原先板整的衬衫凌乱了很多,两个袖口上都染上那个人的血,血液好快氧化,已经由鲜红变为干红色。
李嘉祐右手不方便,动一下都呲一声痛,我放下药,站到他面前帮我解纽扣,再拿一件干净的长袖给他换上。
做完这些,我们坐下,我给他擦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