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被风吹动,灯火朝着一旁照亮,入目仿佛一张姣好的美人画。
新雪般的肤色衬得唇色愈发艳色,青年鼻尖的小痣明晃晃映入眼帘,提醒着时郁他的身份,身后的长发扑散开来,发尾的弧度弯弯,靡丽漂亮。
对方短暂抬眸向这个方向瞧过来,嘴唇红艳艳的,沾着水色,浅粉色的瞳色里氤氲着水润的雾气,迷茫一瞬间后变得清醒。
只是短短一瞬,又被一旁的黑发少年掰着下巴转过去。
“主人,接吻的时候不要分心。”少年的黑发发尾湿漉漉的,身形高大,柔软的耳朵尖耷拉着,语气委委屈屈,但动作却不容拒绝。
粗糙的指腹轻轻摩挲过那张时郁熟悉的眉眼,下一秒又掐着下颌,重新贴近他的唇瓣。
看着背景的家具摆放,是在古堡里的书房内。
……
灯火骤然熄灭。
时郁眼瞳涣散了一瞬。
“是太亮了吗?”滚烫的热气悄然喷洒在耳畔,闻祀的声音低沉。
不知什么时候,在时郁走神的片刻,闻祀已经自觉走到了他的身边,像是一堵高大的墙,无形中笼罩住他。
时郁皱眉,闻祀手中的亮光让他清晰看见对方的表情,面对他时永远含着笑的、掩饰了皮下真实面孔的恶犬。
只是盯了几秒,时郁毫不犹豫下判断:“你是故意的。”
闻祀在变装舞会上故意给他纸条,又提前一步到这里,让自己顺着线索慢吞吞找过来,最后一束光亮抓住他这只“坏猫”。
闻祀难得没有反驳,而是顺从“嗯”了声,反问:“我以为主人会觉得有意思,今晚是最后一个在血猎学院的夜晚,如果就这么平淡地结束,岂不是很无趣?”
听起来浪费时间精力,但放在闻祀的身上,一切就都变得合乎情理了。
因为闻祀真的有病。
时郁抬眸,注视着闻祀的眼睛,“这么笃定,看来你早就做好准备了。”
闻祀的双瞳漆黑,瞳色的最底部却于光下透着股幽幽殷红,这是血族的象征,也是他曾被自己初佣的证明。
方才忽然浮现的记忆,也许是曾经真实发生过的。
“你还记得自己以前的样子吗?”时郁倏然靠前,眸光自然落在对方的唇上,是看上去就染着层霜似的气质,谁敢去盯着闻祀的唇看,偏偏时郁一点都不遮掩。
闻祀眸子眯了下,“以前的样子?”
他牵起时郁的手,漫不经心问:“你说的是多久以前?如果是你不在的就几千年,我大概记不太清。”
被握住的指尖有些发麻。
闻祀身高疯长的同时,手掌的大小也是。时郁的手显然小了他一个型号,像是被当作了某种有趣的小玩具,被闻祀不停歇地把玩着。
“是你进入古堡的时候,年纪……很小的时候。”时郁纠结,他也不知道该如何界定那段时期的闻祀,还算少年的闻祀。
在人类的年纪里大概算是刚成年,但在血族的计算方式下十几二十岁只是幼崽。
说闻祀的年纪很小没错,可浮现的记忆片段却证明了他在和少年接吻。
至少千年前的自己没有把他当作“幼崽”的癖好,时郁不会对“幼崽”产生兴趣。
在察觉时郁的视线再次移到自己的唇上时,闻祀将时郁的指尖碰在自己的唇瓣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