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时郁相反,测试中血猎们都或多或少受伤,他这个测试者连一点血都没粘到,说不过去。
即使有药水做借口,但凭什么幼崽们发疯只围攻男人一个人?
时郁:“所以……?”
闻祀:“我们得沾点血。”
瘫在地下的男人费尽力气睁着眼,他像是被点了哑穴,嗓子发出嗬嗬的声,出气多进气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眼见着闻祀的脚步靠近,他肉眼可见的惊惶无措,凄惨的面容抽搐起来。
“不——”
时郁不敢确定,但还是忍不住多想。
闻祀说要沾点血,现成的血包就躺在地上,红的发黑的血液男人浑身都是。
身为血族,时郁怎么会闻不出来自男人血液的恶臭。
是他就算饿死,也不想舔一口的食物。
舔一口的话,他都怕把自己毒死。
闻祀该不会,是想取现成的血液?
思寄此,青年担忧地皱着脸。
“我们要沾他的血?”
“怎么会。”像是被青年的想法逗笑,闻祀狭长的眼尾微弯,他说:“我不会让你触碰地上的垃圾。”
男人这样的受伤命不久矣,早就是入土也要浪费土地的垃圾。
闻祀走到男人身前,鞋尖避开男人渗着血的衣服,俯身从他的身上抽出了什么。
是一把小刀。
小刀带着刀鞘在男人的腰带上,闻祀直接捏着刀柄抽出,是把不沾染垃圾贯彻到底。
闻祀朝他走过来,光影明灭可见,照清他手上毫不犹豫的动作。
他握住刀柄,刀锋却对着自己,慢条斯理地摊开掌心。
一道寒光闪过,时郁被刀面的反射刺得眯了眼。
再睁眼,闻祀的手掌已经落下了血。
滴答滴答的声响。
截止今日,闻祀已经做了许多让他措手不及的事。奇怪的是,却好像都踩在了他的心意上,让他愉悦至极。
浓烈的香气顿时弥漫开来,与狭窄的阴暗小巷不相配的,是他千年前就选中的小狗。
时隔多年,时郁再次确认,闻祀一定是他品尝过最美味的餐点。
也是除了他,再没人尝过的。
毕竟想喝血族公爵的血,听起来更像是天方夜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