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想喝血族公爵的血,听起来更像是天方夜谭。
“我想,你应该可以接受我的血。”
闻祀像是感受不到疼痛,勾着笑朝他伸手,滴滴血液顺着刀口划痕下落,凝成一滴颜色秾丽的坠落下来。
明晃晃的诱惑就在眼前。
时郁没有说话,他用行动来回答。
青年握住了闻祀的手腕,他纤细嫩白的肤与冷白相衬,是极致的温和与冰寒交加。
他摊开掌心,接住了公爵将要滴落的血珠。
青年鸦羽般的眼睫轻颤,他似乎很是不安,被眼前的一片血色所迷惑,抖着手接住了撒旦的恩赐。
这是来自恶魔的礼物。
用以迷惑青年。
实际上,时郁快疯了。
饿的。
虽说这数千年他是在沉睡,处于一种形体消亡的情况下,但不代表他就感受不到恍惚的饥饿感,这种饥饿感在苏醒后愈演愈烈。
没有人会在品尝过极致的佳肴后,还会继续痴迷于清粥小菜。
正所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时郁像是跌进了一个死胡同。
在品尝完闻祀的血液后,他本能的很难再去饮下从前觉得美味的血液。
像是被下了蛊,求而不得。
他品尝不到闻祀的血液,也没有途径以一个普通人类的身份,去将血族公爵当做食物。
现在,闻祀却主动自刀奉上他的双手。
一双漂亮的手还滴着血。
小狗如此主动。
时郁蒙心自问,他难道真的不想吗?
答案当然是想的。
他想的快要发疯了。
“啪——”
青年葱白的指尖染上了一滴血珠,他抬起手,自以为不动声色地舔了舔发干的唇。
明明是可以送到嘴里的,半途却不得不转移方向,抹在了脸上。雪白的脸颊上沾上殷红的色泽,如同白釉被抹上了玫瑰汁。
“咕噜——”
时郁咽了口口水,小巧的喉结滚动,他的目光全在闻祀滴血的手掌上,自然是看不到对方深不见底的暗色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