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呢?”闻祀眯眼,却没了方才伪装的无辜和可怜,毫不紧张地放松身体。
时郁抬头,纤长的眼睫眨了下,悠悠说道:
“说谎的人要先被击中心脏。”
闻祀凝滞住片刻,倒像是心脏先被击中了一枪。
垂眸瞧了会,闻祀直白问他:“怎么发现的?”
时郁眼中燃起一点玩味的笑,明明刚才还是冷着脸敲打闻祀。
他说:“猜的。”
闻祀沉默看他。
“讲实话,我其实并没有完全的把握,最开始喊你猎人先生,只是在诈你。”
时郁的眼瞳由琥珀色转为原本的偏粉,他毫不在意暴露出自己,因为知晓这里已经没有伪装的必要了。
“我怀疑的没有任何逻辑,单纯是因为感觉。”时郁眉梢微扬,“我很相信自己的感觉。”
“所以拿出了木仓盯着我?”
“是这样。”时郁有些无奈,纯色愈发红润,“我只是想要试探一下你,所以木仓口是放在了腰后方,你起初的确伪装的很好,没有露出破绽。”
“但就是伪装的太好了,才会很奇怪。”时郁狡黠看他,“你忽略了一个关键的点。”
闻祀眸色渐深,“什么?”
见闻祀探究看过来,时郁还停顿了半晌吊足胃口。
“你刚才应该是想打消我对你的怀疑,你说我出局了同类掉了生命值,如果你是同类,我再出局你我也会被出局。”
时郁复又问:“闻祀,你是怎么知道出局一个人会掉一半生命值的呢?”
闻祀眸光微动,忽而扬起嘴角。
“还有,你说你还没有出局同阵营的人,这也让我更加怀疑了,你没有掉生命值的条件,根本不会知道出局同类会掉一半生命值。”
时郁若有所思,“这个线索,是只有猎人才能看到的吗?”
“好聪明。”闻祀低下头,看了会时郁丝毫没有动摇的手腕,双手举起做了个投降的姿势。
确认时郁看到了,他才放下手,转而触碰时郁举木仓的手腕,“这么一直举着不累?”
然而,时郁的手腕分毫未动。
“坦白从宽,我这么快就承认了,也不可以聊聊天吗?”闻祀轻轻叹气,忽然喊他,“审判官先生?”
这是对时郁称呼他为猎人先生的回礼,一来一往,倒是形成了独特的称谓。
“你的坦白态度很一般。”时郁微微昂头,下颌雪白透亮,浅粉色眼瞳专注而认真,“如果不是有了明显的暴露,我也有所怀疑,你不会这么轻易承认。”
时郁数落着闻祀的罪大恶极,却也疑惑,“但你说的有一句话我也无法辩解。”
“你是猎人,出局我这个猎物不会掉生命值,那么好的机会为什么不利用,还要带我去寻找下一个猎物?”
时郁一点点思索着推敲,“还是说,你想借我的手去解决另一个猎物,但即使你出局了我,一个人也能够出局他,这样你就会是最后的赢家。”
闻祀无视胸膛处的危险,听后俯身向前,咫尺间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