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怎么样?”
陈十六焦急地询问,他很想知道这场大火是意外还是人为。沈爻没搭理他,继续对刘伯问道:“失火的前几天少爷可有什么反常?”
“反常?”
刘伯想了想,恍然大悟,说道:“我想起来了,少爷当天晚上喝得醉醺醺地回来,兴致很高,回到家还让我陪着喝,说什么终于能让老爷、夫人九泉之下瞑目了,他要做大官了。”
“做大官?”
沈爻诧异地反问了一句,刘伯似乎也不明白徐麟栋死前那些话的意思,摇了摇头,说道:“可能是少爷喝醉胡言乱语吧!”
“你家少爷当晚在哪儿喝的酒?”
“醉香楼。”
沈爻得到回答,不再说话,几人已走出了后院,到了前院。陈十六心急如焚,压低声音,问道:“先生,到底怎么样?徐大哥他……”
“别急。”
沈爻淡淡回了一句,问道:“你家少爷的尸体呢?”
“已经入土了。”
“走,带我去你家少爷坟前。”
“去坟前干什么?”刘伯疑惑地问道。
“开棺验尸。”
刘伯一听,脸色一变,连忙说道:“不行,这怎么可以?少爷刚刚入土,还没过头七,怎么能开棺呢?这是让少爷死了也不得安宁啊!之前县衙的仵作已经验过尸体了,直接看县衙的记录不就行了?”
“荒唐,实在荒唐,他一个外姓人如何能管我们家的事?他怀疑麟栋可能被人谋杀,你们就开棺验尸?我还怀疑你们图谋不轨呢!我能不能去县衙告你们?再者说,县衙都检查完,你们折腾什么?陈十六,你与我侄儿早已决裂,现在又让我侄儿九泉之下不得安宁,你到底安的什么心?”徐二叔气急败坏地大骂道。
沈爻瞥了一眼陈十六,态度很明确,此案是否继续查就看他的了!陈十六深知其中利害,若是烧死徐麟栋的那场火是意外,他日后定被人指着脊梁骨骂,他凑到沈爻耳边,问道:“先生,这场火到底是不是意外?”
“得验尸之后才可知道。”
沈爻淡淡回了一句,其实他心中更倾向于另一种结果:烧死徐麟栋的这场火并非意外,只是他不知道凶手到底用了什么手法,或许尸体上有证据,必须验尸才行。陈十六犹豫片刻,猛然抽出长剑,架在刘伯的脖子上,威胁道:“刘伯,带我们去徐大哥坟前。”
“陈公子,不可啊!”刘伯苦苦哀求道。
“不要逼我。”
陈十六动了动长剑,吓得刘伯只好在前面带路。徐二叔见他们离开,气得一张脸铁青,愤怒地咆哮道:“无法无天,简直无法无天,阿龙,去县衙报案。”
…………
登临半山,景色宜人,只不过,面前的几座坟墓、一口木棺实在难以让人有兴致欣赏如此美景。陈十六在来的路上雇了几名壮汉,不到半炷香的时间便将坟墓掘开,抬出棺材。
“陈公子,不可以啊!你这样做,惊扰了少爷,少爷九泉之下难以瞑目啊!”
刘伯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喊着劝说,陈十六上前安慰道:“刘伯,我这样做才是让徐大哥九泉之下瞑目,开棺。”
几名壮汉手持工具准备开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