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炉里一块木头“啪”地爆裂了一声,火星溅起,又迅速熄灭。
他用一种陈述的口吻说:“你想我弹。”
“可以吗?”傅为义笑了,直起身,语气里满是揶揄,“我有这个荣幸吗?”
虞清慈重新垂下眼,表示拒绝:“我不是餐厅的钢琴师。”
“那你教教我怎么弹。”傅为义寸步不让,又把虞清慈当成了今晚的乐子,“我自己弹给自己听。”
虞清慈终于难以忍受。
他合上书,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壁炉的火焰映在他冷白的侧脸上,把那张本就干净的轮廓切出几分凌厉来,如同一块剔透又锋锐的冰。
“傅为义。”
“嗯?”
“你太吵了。”
虞清慈把书放回书架上,转身打算上楼,不想再与他纠缠。
傅为义不想让自己的乐子就这么跑了,跨出一步,再次挡在了他的必经之路上。
“虞清慈,我会污染你周围的空气吗?我一下楼你就要走。”
“打扰了你的清净,污染了你周围的空气,就这样把你赶走,我真是罪大恶极,太不好意思了。”
话是这么说,但傅为义的语气里没有半点反思的意思,虞清慈当然听得懂。
“你要是无聊,镇上有酒馆。”虞清慈保持着良好的修养,向傅为义建议。
傅为义还想说什么,可惜这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在傅为义的注意力从自己身上移开的几秒钟里,虞清慈成功绕过了他。
走到门厅尽头、踏上台阶前,他听见傅为义的声音落进电话里,低而认真,比刚才同他说话时更像个样子。
电话那头大概是工作,也可能是某个长辈。
傅为义眼中恐怕少有与他平等的人。
虞清慈偶尔能算,但不是现在。
他总是用这种高高在上的姿态,把身边的人当成排遣无聊的乐子。
今晚是这样对他,他同样也会这样逗他的未婚妻。
虞清慈还见过他这样对待他的发小,以及其他一些他的拥趸。
不需要讨好傅为义,不想成为傅为义的乐子,更无意与傅为义深交。
虞清慈不是傅为义脚边那群摇尾乞怜的狗中的一员。
未来不打算,也不可能成为。oxie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