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殊玉是渊城大学的学生,也是傅为义近段时间“爱情游戏”的新对象。
在肮脏的上流社会里,众多更换床伴频繁的人中间,傅为义应该算得上“风流而不下流”。
他喜欢年轻,长相清纯,声音柔和的男孩,并不使用金钱购买身体,也不喜欢不平等的关系,而是耐心追求爱情。
尽管这份爱情的保质期总是不长,短则几周,长则几个月,但是没有人能拒绝傅为义,获得他短暂的爱情也足以成为一种终生的荣誉。
季琅坐到了另一边的沙发上,在和他人调笑时,仍然注意着傅为义,冷眼看着他对崔殊玉露出宠溺的微笑。
又是一个仿制品,保质期能有多长?
其他人也注意着。
明天就是订婚宴,说着想要为了孟匀报复孟尧,好像很爱孟匀一样,却又在今天仍然和新欢在一起,更不用说傅为义一直以来的喜好有多像当年的孟匀。
但没有人敢说出心里话,指责傅为义看似深情实则滥情。
酒桌上的每个人都对崔殊玉很热情,玩游戏时也都默契地让着他,用奉承一件珠宝的方式取悦着他的所有者。
骰子放在金属盅里,身边人起哄着让崔殊玉开一局,说是“图个好彩头”,下注也不大,但码面堆得眼花缭乱,五千一注起。
崔殊玉被围在骰盅前,笑得有些不好意思,小心翼翼地摇着骰子。
傅为义仍旧靠坐着,懒洋洋地撑着额角,琥珀色的眼珠透过灯影望过去,落在崔殊玉脸上。
他没说话,眼神却如同金属一般,有种冷冷的光泽,叫人辨不清是温柔还是审视。
“摇这么慢,怕输?”傅为义忽然说。
崔殊玉一怔,摇摇头,小声说:“没有啊。。。。。。我只是。。。。。。”
“别紧张。”傅为义起身,手撑在崔殊玉身后的桌面,整个人微微俯身,近得几乎将崔殊玉整个笼在影子里。
“来,我教你,”他说着,指尖轻轻覆上崔殊玉握着骰盅的手。
那只手骨节分明,温热干燥,带着令人无法抗拒的侵占意味。崔殊玉被他包住,心跳几乎快要从指尖逸出来,却不敢抽开。
傅为义低头笑了笑:“力气不要太小,太听话的骰子不会替你赢。”
话音落下,他便握着崔殊玉的手,轻轻晃了两下,手腕发力,骰盅落下,清脆一响。
几颗骰子在盅中跳动片刻,最终稳稳地停下。
盖子打开。
“五、六、六——”有宾客喊了出来,“傅哥手把手教的,果然是开天眼了。”
对面的人把面前的筹码推了出去:“认栽认栽,今晚输给傅哥我甘愿。”
一片欢呼声中,傅为义重新坐回沙发,对脸颊微红的崔殊玉说:“胆子大点,我输得起。”
季琅盯着那双刚刚覆在崔殊手上的指节看了几秒,他的指腹轻轻摩挲着手中的酒杯沿,脸上的笑意更深。
真乖啊,他心想,傅为义就喜欢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