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风皆是不着颜色,细碎点墨勾勒出山水风光。
不过这幅去帆图描画的是城内风光,隐约可以看出远处汴河蜿蜒,支流穿画而过。
“奇怪奇怪……”远二郎喃喃道。
“画怎么了?”
远二郎又说:“你有没有觉得,这幅画似乎有些熟悉。”
真金想了想,又道:“是大相国寺……这里是一条河,按理说这幅画的视野位置好像是我们被关押的仓库,记不记得,从仓库那边看大相国寺便是如此。”
“没错,画画的人,正在这里。你看下面落款,政和三年,别居。”
远二郎又说,这落款说明作者是在家中作画,应该是别院,所以是说别居,因此画的主人很有可能是在仓库那边住过。
政和三年,那个时候或许这片地方还不是仓库,而是一个院子。
画的作者,院子的主人,他们很有可能是同一个人。
再看画上用的花押,是一个焕字。
真金又想起了明德商行的租契,赶忙找来对比验证。
地契上的花押也是一个焕字。
焕?
这会是谁的名字?
张择端又看了看租契,又细细看了这上面的字体。
“瘦金体的风格,我想到了一个人,赵楷。”
赵楷擅长临摹瘦金体,毕竟因为这字体乃是官家所创。
更重要的是,赵楷在不到一岁时,名字是焕,后来才改名叫楷。
仿作官家的画,临摹官家的字,这个花押的主人,除了赵楷还能有谁呢?
如果真的证明这片地方就是赵楷的。
那就说明,赵楷很有可能就是明德商行背后的最大股东。
因为这片地是赵楷的,要知道在汴梁,豪华地段的地皮才是最贵的,谁拥有了地皮,谁便拥有了最大的权力。
或许,正是因为他们背后的关系,所以为宴会准备佳肴的肥差也落在了明德商行的头上。
但是,明德商行何以和赵楷扯上了关系?
一股寒意顺着真金的脊梁爬到了后脑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