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眼里,除了令人讨厌的书呆子,学习委员,人形电脑,这几个标签以外,是泯然众人的存在。
一股迟来的酸痛感,从姜绒身上袭来,她的感官,后知后觉开始复苏,只觉得浑身的每一处,仿佛都被什么重重碾压过一番。
低头看去,姜绒懊悔的捂住了嘴巴,整张脸涨得通红。
果然,她身上所穿的,极其宽大,一直足以覆住她整个脚踝的黑色真丝睡衣,根本就不属于自己!
昨晚的记忆如同潮涌一般,即刻冲进她大脑里,令她整张白皙的小脸,瞬间绯红,浑身都因为羞耻而发起了热。
晚上友人将她送到这里以后,成功敲开了门以后,自己不知道是哪根弦搭错,主动亲了她根本看不顺眼的陆沉渊!
因此,不是陆沉渊睡了她,而是她睡了陆沉渊!
快逃!这是现下姜绒唯一能够想到的办法。
如同逃离案发现场的罪犯一般,她迅速小心翼翼的掀开被子,蹑手蹑脚的下了床。
而当姜绒踩在纯手工编织的羊绒地毯上,环顾四周时。
她才彻底明白了,友人们口中,陆家这套,她从未踏足过,价值上亿的“婚房”,到底达到了怎样顶级奢华的地步。
卧室大得近乎空旷,甚至能产生一丝微弱的回声感。
脚下是触感温润的玉白色天然大理石地板,光洁如镜,倒映着瑰丽的穹顶和整排巨大的落地玻璃门,纯手工打造的意大利真皮家具,布局四处,低调而奢华。
抬头望去,头上悬浮在空中的华丽吊灯,如同穹顶的中心,不像是一件灯具,更像是一颗璀璨而冰冷的星辰,睥睨众生。
它由无数根极细的、近乎透明的晶石细丝,垂落组成,每一根晶丝末端都缀着一颗大小不一的切割钻石,
这些钻石甚至并非寻常可见的白钻,而是带着极其微妙的、近乎无法察觉的淡灰色调的稀有灰钻。
没有时间再耽误,趁对方还没有醒来之前,她必须马上离开这里!
姜绒穿上自己的高跟鞋,换上自己的貂皮大衣,拎起地上的爱马仕包包,便逃也似的离开了这栋别墅。
坐在叫来的专车上,回头望了一眼,那栋与自己渐行渐远的别墅,她才抚了抚胸口,彻底放下了心来。
然而手机屏幕却立即亮了起来,是林晚的电话,一个接一个。
姜绒迅速按下了接听键,对方焦急的声音,瞬间从电话那头响彻:
“姜绒!你人呢?死哪里去了!该不会忘了,今天是你艺术馆开业的日子吧?赶紧给我过来!布展这边的人手根本不够!只有两个小时了!”
坏了,她这才想起来,自己为了能够双喜临门,既是她和陆沉渊领证离婚,恢复自由身的日子,又是自己艺术馆开业的日子。
因此,特地将自己艺术馆的开业仪式,选在了今天上午。
“没忘!没忘,林大律师,小的马上到!已经在路上了!”姜绒羞愧不已,赶忙低声下气的安抚对方,好说歹说,这才挂断了电话。
此时,姜绒却注意到,前座专车司机的目光,似乎却总是带着些若有若无的好奇和探究,落在前视镜里,坐在后排的她身上。
怎么了?自己身上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姜绒百思不得其解,她纤长的手指,拿起手机,照了照自己自带光泽,柔顺而蓬松的头发。
因为经常保养的缘故,她的头发可以说,任何时候都无需打理,也自然好看而有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