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一路起起伏伏,被塞在后备箱里的谢承运早就被颠醒了。
谢承运醒了,但是却不敢发出声音,他害怕那些歹徒知道他醒了之后,又会把他打晕,于是只能默默扮演一个死人。
他感觉这辆车子就像一个铁锅,他自己则是一盘菜,被开车的司机当成一盘菜炒来炒去,颠来颠去。
上上下下,左左右右,高高低低,来来回回。
因为车子的颠簸,谢承运的身体不时碰撞到车门上,车壁上,撞得他头晕眼花,四肢酸痛。
一股巨大的恶心感,从胃部一路冲到他的嗓子眼,颠得他十分想吐。
但是他的嘴巴又被胶布封上了,一肚子酸水吐又吐不出来,咽又咽不下去,让他十分难受。
谢承运上一次遭受这种罪,还是他悄悄藏进警车的那次。
上一次赵警官察觉到谢承运藏在后备箱,故意颠簸了一路,让谢承运一路吃尽了苦头。
但是现在的情况又不一样了,他是被绑架了,手脚都被绳子绑着,他不能用手肘护住头部,所以撞了个鼻青脸肿。
谢承运现在就是很后悔,非常后悔。
他后悔自己没有早点认出毒牙,非要跟这群人掰扯,如果他当时没有冲上来兴师问罪,事情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谢承运在心中暗叹一声,现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也只能祈祷老赵会赶紧来救自己吧。
车内,一个逃犯捂着饿得咕咕叫的肚子,咂摸着嘴,“啊,好饿啊,在看守所里就没吃过一顿饱饭。”
江城看守所的伙食供应充足,但是那味道却一言难尽。
不是甜得腻人,就是咸得发苦,酸得塞牙。
“不是我挑剔,我这辈子就没吃过那么难吃的饭菜,也不知道那看守所的厨师,是怎么把一堆新鲜蔬菜煮成剩菜的。”
另一个逃犯也跟着附和着。
前面的毒牙默默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一言不发。
他的嘴角微微发抖,表情十分不自在。
因为看守所里犯人的伙食,是他负责做的。
毒牙在看守所内表现得十分老实,便被分去了厨房工作,负责给看守所的厨师打下手。
看守所的厨师也是犯人,但是毒牙刚进去没几天,那名厨师就生病了,于是毒牙临危授命,成了新一任厨师长,他每天的任务就是给犯人煮饭做菜。
听到几个手下都在吐槽他的厨艺,毒牙心里顿时不痛快了。
特么,老子辛辛苦苦做给你们吃,你们还挑剔上了?
“怎么?你们觉得看守所的饭菜很难吃吗?”毒牙冷冷问了一句,声音里听不出任何喜怒。
“当然难吃了!那不是一般的难吃,那是太他妈难吃了,我这辈子就没吃过那么难吃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