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陈朝芸故作慌张,转身从包里拿出湿纸巾。
「学姊,你也太不小心了吧,要是她的衣服报销了怎么办啊?」顾南均收紧眉头,弯腰拾起滚落至他脚边的酒杯。
这事发生在别人身上可能真的是不小心,但若对方是陈朝芸的话他怎么也不相信,这女生心思縝密,城府又深,还好徐莐悠没受伤,否则他一定要陈朝芸好看。
「抱歉,坏了我赔就是。」陈朝芸一脸歉意,低下头替徐莐悠擦拭。
「不必了,你别碰我,我自己来。」徐莐悠脸色铁青,冰冷的挥开陈朝芸的手,对着向阳和顾南均说道:「我去一下厕所。」
洗手间里,徐莐悠扭开水龙头,水哗啦哗啦的流下,她看着镜中面色酣红的自己,叹了口气。
再低头端详着因为沾了液体而紧黏着身体的衣服,她抽了张擦手纸胡乱擦拭。
被陈朝芸这么一泼脑袋倒清醒不少,但身上黏答答的,她没什么心情继续聚会。
回到座位,徐莐悠不好意思说要先行离席,指尖在桌面上敲击,一脸心不在焉。
顾南均看了她一眼,忽然站起身和大家说吃的差不多了,他明天还要赶最早一班火车回家乡过年。
顾南均这么一说也没人留他,他拿起掛在椅上的外套,对着向阳和徐莐悠说:「我们回去吧。」
走出热炒店时天色已暗,入夜温度骤降,湿冷的空气窜入鼻息,顾南均哈出了口气,双手插入裤兜里,他酒量一直都很好,整晚喝了十几杯烧酒也只是酣红了脸颊,意识清楚的很,稍早之前和徐莐悠夸下海口说自己千杯不醉,还好没有丢面子。
他们几个都喝了点酒,没办法骑车回去,向阳和顾南均决定搭公车上山,明天一早再下来牵车。
周围的商业大楼灯一盏一盏的暗下,街道上的人车依旧川流不息,他们并肩走至公车站牌,坐在长椅上等候通往t大的公车。
徐莐悠刚才要离开前又去柜台买了罐啤酒,趁着等车的时间扳开瓶盖大口喝着。
冰凉的液体淌过喉间,往下流至胃里却起了一股灼热感,她微蹙起眉,感觉脑袋开始有些昏沉。
「徐莐悠,刚刚还喝不够啊?」顾南均挑眉,手肘推了下徐莐悠。
「喂!」徐莐悠被这么一推呛了一口,低头咳了几声,她没好气的瞪了顾南均一眼,仰头继续喝着。
「看你这样子是在生气吗?」向阳看着徐莐悠露出浅浅笑容。他瞭解她,心情不好就是这个模样,自顾自地喝着闷酒,愁眉苦脸,不太说话。
「是啊。」徐莐悠已经喝光整罐啤酒,她咬了咬牙,把铝箔铁罐想像成陈朝芸,使劲捏扁,「想到陈朝芸就一肚子气,她刚刚分明是故意的。」
「这年头真的什么样的人都有,我看之前吉他弦被剪断的那件事也和她脱不了关係。」顾南均将双手交扣至头脑后方,悠哉地倚着看板,为徐莐悠忿忿不平,「她就是看不惯向阳身边有其他异性,整天搞一些小手段,真是个可笑的女人。」
「你们没证据也别把矛头都指向她。」向阳脸上多了几分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