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小孩,频频回头往后看,脸上的笑真挚纯粹。
无所谓了,他也很快要陷入大染缸里。安瑭在心里想,这是不可避免的,在这里,偷盗抢掠才是常态,心怀仁心又无力拯救只会给自己惹一身骚。
给出的钱可能打水漂,但…安瑭走在回去路上,笑得很开心,他做了一件好事,而他一直坚信好人会有好报。
水满则溢,月满盈亏,来路不明的钱捐点怎么了!反正给的也不多。
安瑭啪一下用力推开木门,吓得里头老奶一惊,破旧的木门经不起大力,摇摇欲坠。
他不太好意思地笑两声,“奶奶,是我呀,我回来了。”
老奶奶长期做手工活,她只能在又黑又冷的小屋里做,眼睛不太好了。
廉价劳动力对这一老一幼都是件困难的事,只好剑走偏锋干之前的手工,线团干净,老奶的手法更是精巧,常能卖出好价。
只是年纪大了,效率下来了,也幸而安瑭开始赚钱了,两人这才能在这混乱地得到一个安身之所。
安瑭趴到床上,冰冷的凉意穿过膝盖,刺入骨头,即使是夏天,这也有点太冷了。
“奶奶,我赚钱了,今天就从这搬出去!”他小声又激动道。
老奶一把握住他的手,苍老的手满是岁月痕迹,她小心摸着,怕厚重的茧刺痛了对方。
“怎么赚来的,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吗?”
安瑭不高兴,“您就这么想我,都不先为我开心一下!”
“先说。”老奶语气淡然,但态势严肃,俨然一副不说就不罢休的样。
安瑭哼哼两声:“我当然记得的!不涉政不犯法不卖。淫不入狱!”
老奶松了力道,轻柔抚慰着:“知道就好知道就好,有多少?”
“100万!”安瑭小声靠近,大声讲。
“好厉害,怎么赚的?”
这下安瑭可答不出来了,扭扭捏捏不吭声。
“怎么不说话了?”
“就就骗骗那些有钱人从他们手里拿了点,我没干坏事!”安瑭急于自证,“都是他们自己主动给的!”
“我总不能不收吧”说完,安瑭特地瞄了眼老奶。
她的神情隐于黑暗中,看不真切。
“我记得。”她温柔的声音在狂乱的心脏伴奏声中响起,“你之前跟我说有交换生的事情?”
“嗯嗯”安塘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提到这个事,连连点头。
“100万够你去那边生活吗?”
安塘瞬间明白她的意思:“放心吧,带上我们两个人都够。”
“我一把年纪了就……”
安塘堵住她的嘴,打断道:“我回来时间不多,快点,我们去医院看看,牙痛得厉害!”
只有在亲近人面前,安塘才会有这么小孩子气的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