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有人给他出主意,“赵老板,你不是跟镖局的鲁老板交好吗?你找不到马帮给你运输龙眼,你可以去求求鲁老板啊,他有人又有骡马,运输一回龙眼并非难事。”
赵吝一听,有理啊!
立时去镖局找了鲁达安。
鲁达安有点为难,因为他镖局里的一多半人这会儿都出去走镖了,镖局只剩下几个看门护院的,还有他这个老板。
赵吝声泪俱下,达安呐,你要是不帮我,我这回就得倾家荡产啊,我这可是足足三千两银子的龙眼啊,一旦运不到北州,留在这里卖不掉,我……我就只能死在安南了。
鲁达安平生最见不得人流眼泪,男的女的,都不行。
所以,他就答应下来,并亲自组织人,当天就出发给赵吝运送龙眼。
赵吝大喜,一颗心总算落了地。
因为家里有事儿,赵吝将运输的事儿托付给鲁达安,他就走了水路,乘船北上,先一步回了北州。
听鲁达安说到这里,苏锦书摇头,道,“表舅,这种季节性的水果的运输都是有一定风险的,以后啊,您万万不可再接这种买卖了,要知道,对于您来说,运输水果跟走镖护送货物完全不同,最起码走镖的货物不会半道儿坏掉,而水果却是极其容易坏的。”
一旦坏在道上,到赵吝那里就不好交代了。
鲁达安长叹一声,道,“丫头,你说的对,水果这东西运输是不易,没有一定的经验不能做这买卖,但我们是星夜兼程,按时按期地把龙眼送到了北州,龙眼丝毫没有坏的迹象。”
苏锦书不解,“那怎么回事?你把龙眼都给他运到了,赵吝怎么还要告你呢?”
“一句话,知人知面不知心,我是被赵吝那小人给算计了。”
鲁达安接着把他与运输队抵达北州后发生的事儿一一说了。
他们一路风尘仆仆地赶到北州,比赵吝预计的时间早到了一天,这对于水果买卖来说,抢时就是抢利润,龙眼在安南当地批发一天一个价格,同样在全国各地零卖商那里,也是实时价格,并非一成不变。
鲁达安去过赵吝的家,所以他们没费什么劲儿,运输队直接到了赵家门口。
竟大门上锁了。
鲁达安以为赵家是出门探亲访友了,很快能回来,所以就命令手下人原地卸货,让人与骡马都休息休息。
谁知道,他们一等就是一天。
赵家门上依旧是铁将军把门,赵家人一个都没出现。
这时,鲁达安还没往歪处想,只觉得赵吝预期他们明日回来,压根没想到他们会提前,所以他即便今日出门去了,明日一早一定能回来。
但很快鲁达安就发现,他又错了。
因为第二日一整天赵家人还没出现。
手下人开始焦急了,“老板,这龙眼可不能这样空等下去,万一坏了,那可就全赔了!”
鲁达安急得嘴上都长了泡了,可是,他满北州找,跟几个熟人打听,没人知道赵吝的去向,这一打听,他倒是把龙眼在北州的价格打听到了,每斤一百五十文,而且还有持续降价的趋势。
主要是,今年在岭西那个地方也开发出一片龙眼产区。
那里的龙眼今年收成也不错,批发价比安南的要便宜二三十文钱呢!
所以,北州当地的水果商,压根就不去安南采购龙眼了,他们都直奔岭西,这距离近不说,关键是价格便宜不少,对于一个商人来说,进价降下去多少,那就等同于他白赚了多少,何乐不为?
鲁达安他们在赵家家门口足足等了三天,这三天,鲁达安遭老罪了,寝食难安不说,还上火,嘴上的水泡都长满了,一张嘴疼得他哎哟哎哟直叫。
熬到第四天,手下人说,“老板,这龙眼很多都要有烂的迹象了若是咱们一直在这里等着,那这三千两银子的龙眼就要白白折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