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富贵于五日后抵达酉州,酉州县令亲自到城外迎接,不过在失子之痛打击下的赵富贵,并没有给酉州县令好脸色,他甚至对其破口大骂,骂其是个废物县令,连一个孩子都保护不了。
酉州县令百口莫辩,碍着赵尚书的身份地位,他压根不敢回一句,只有低着头挨骂的份儿。
不过,旁边的一众衙役却冷眼瞪着赵富贵,心里默默地问候赵家的祖宗十八代,赵家嫡孙又怎样?他们衙门上下一天到晚忙着为百姓出力办事,那都忙不过来,还要去保护赵家嫡孙?
衙门又不欠赵家的,凭啥啊?
但衙役们看县令都不吭声,他们也就只有铁青着脸,怒视赵富贵的资格了。
赵富贵在酉州待了月余,每日都到县衙去问案情如何?抓住凶手没有?
在赵富贵乃至整个赵家看来,赵嫡孙是绝对不可能被一个巴掌大的小水洼给呛死的,一定是有人将其头按入水中,使其被呛死。
那么这人到底是谁?
一个月,酉州县衙上上下下都为赵嫡孙之死忙得脚不沾地,甚至有人为此挨了板子,可也就什么都没查出来。
就在这时,有人给赵富贵带来一个消息,说锦衣卫指挥使秦逸之去彬州办差,正路过酉州,秦指挥使那可是查案的神断,如果他肯出手相助,那赵嫡孙被呛死案个中缘由,一定能很快被查个水落石出。
赵富贵马上亲自去酉州驿站请求拜见秦逸之。
秦逸之果然在驿站。
他身边只带着一个随身的叫雨生的小厮。
在听闻赵富贵拜见时,秦逸之面无表情地说道,不见。
赵富贵没有死心,他奉上千两银票,请求见秦逸之一面。
小半个时辰后,秦逸之接见了他。
赵富贵虽然认识秦逸之,但这种认识也仅仅局限于两人在京都城某些达官贵人府上举行的宴席中的点头之交。
所以,在见到这位令京都百姓闻之色变的冷面阎罗,赵富贵两腿微微发抖,不过,为了替意外死去的儿子报仇,他还是强承受着来自秦逸之身上那股强烈的威压,说出此行的目的。
秦逸之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淡淡一句,“在酉州发生的案子,自然得在酉州解决,我此行是替圣上办事,如今事情完结,我得回京复命。”
看在那千两银票的面子上,秦逸之没直接丢给他三个字,没时间。
“秦指挥使,我父亲……”
不得已,赵富贵搬出了他那在礼部任职的老爹。
结果秦逸之当即黑脸,冷笑连连道,“你父亲若是聪明,就不会要求我来查这个案子!”
赵富贵大惑不解。
秦逸之的耐心几乎耗尽,但他还是说,“你可以传信于你父亲,问问他为官这些年,到底有没有做什么贪赃枉法的事情,尤其是贪墨朝廷银两,如果你的父亲确定他的确是两袖清风的好官,那么我回京复命后,连夜赶回酉州,查明赵嫡孙死亡真相,给你们赵家一个交代!"
说完这话,秦逸之就端茶送客了。
直到从驿站出来,赵富贵都一直是个糊涂的。
查我儿子的案子,为啥要问我爹是不是清官?
陪同他前来酉州的赵家管家赵石,在闻听赵富贵把见秦逸之的点点滴滴都讲了一遍后,身体不由打了个冷战,他面呈丧容地说道,“大公子,咱们此举大错而错啊!”
赵富贵茫然,“你觉得一千两银子不能让秦逸之满意,所以他才不肯痛快的帮我们?”
赵石带着哭腔说,“大公子,咱们家老爷经不起细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