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折柳腿部痉挛,嘴唇随之发抖,眼底却是前所未有的清明。
“小白,你松手。”
“陛下?”小白大骇,他瞪大眼睛,小心翼翼劝,“陛下,不可,您会摔……”
闻折柳用力一甩。
“放开朕!你聋了,听不到么?”
他用了十成十的气力,怎奈小白咬定青山不放松,又力壮如牛,就这般紧紧箍住他,不让他摔在地上,残害自己本就虚弱的身体:“……陛下,得罪了。”
闻折柳难得动了气。
“朕是个废人,连行走都要靠人扶的废人!你还跟着朕做什么?来,朕给你解开那效忠的丸药!你另寻良主去罢!”
他往怀里摸,却摸不到那解药的丸,只碰到一片温润。
——是何霁月送他的平安符。
啊,只是小白看到他这一副站都站不起来的软泥模样,他都觉得自己要疯了。
若是他心尖上站着的何霁月看到呢?
他倒不如一头撞墙,死了算了!
“陛下,陛下!”小白一开始怕得罪闻折柳,只是用了十之五六的气力,险些被闻折柳猛地爆发出的力量甩开,他彻底没辙了,只好双手紧箍紧起闻折柳的腰。
“您这又是何苦?何大司马若是见到您这般自怨自艾,会心疼的!”
何霁月……会心疼他?
他此前难受,她的确都没显露出嫌弃,可那会儿他至少还可以自主行动,现在,他连走都走不了,甚至,腿不能沾地。
是个彻头彻尾的废人。
她可会怜惜?
……希望可以罢。
他这残躯败体,也就只能被用来惹人怜惜了。
“……陛下,属下扶您回去?”小白许久不见闻折柳挣扎,斟字酌句小心建议,得到他颔首,方缓慢往床榻挪。
说是“扶”,更像是“抱”。
闻折柳那双腿,近乎是一丝力都使不上了。
“啊,啊!”
受身残影响,闻折柳心里不痛快,连小姑娘何时被抱到自己床头都没注意,只见一小节短短的指头晃啊晃,低下头,才发现小姑娘像是要扒他衣领。
嗯?是睡饱了,找人陪她玩?
闻折柳伸出细白食指,与她小小手背贴在一块儿。
小姑娘不理他的手,就往他衣领摸。
产后除开双腿,其余部位都莫名敏感,小姑娘力道再轻,一来二去,闻折柳还是红了脸。
……小小年纪,倒是知晓哪儿最好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