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一点,姜云漾就有些气愤,以至于上车之后,翠竹问她去哪里,她直接报出谢砚府衙的位置。
车子在行驶途中,天空中便开始落雨。
天色在顷刻间黑如墨色,雨滴如豆子般从天空掉落,大概为了赶雨,车夫今日赶得尤其快。
姜云漾还没来得及想明白,车子就已经到了府衙门口。
谢府的马车上有独属的标牌,门口的侍卫不仅没有阻拦,还非常及时地开了偏门,方便车马进去。
而巧合的是,她刚一掀起帘子准备下车时,谢砚也刚好从正堂里面走出,几乎是打了个照面。
此时的雨已经很大了,接连不断的雨滴连成重重雨幕。
隔着雨幕,可以看到男人清晰的面容。
他依然是一身玄色衣裳,姿态清落而矜贵,轮廓精致,很像是一幅被水晕染开来的古画。
大概是还在气头上,姜云漾没忍住,直直就瞪过去一眼。
此刻刚刚对上她目光的谢砚:“?”
很莫名其妙的一个眼神。
就在他觉得疑惑又无解时,不远处的姜云漾,已经提着裙子哒哒哒跑过来了。
雨还是很大,虽然很短的一截路,但还是淋到了她。
行至他面前时,无论是发梢还是衣襟处,都沾湿了些。
其实都是些无伤大雅的事,但谢砚还是下意识地皱了下眉。
“谢砚。”
她像往常一样直呼他的名字,听得出她很想保持一种气势,但是因为声音中那股天然的软,便只有气势,毫无汹汹。
这样自然不会有任何威胁。
谢砚平静地对上她的双眸。
大抵是他太平静,反让姜云漾有些心虚,“你今天……为何不去长公主府赴宴?”
谢砚起初还以为是什么事情,没想到竟然是这点小事。
他对这种宴饮一向很随便,遇上了公事,想不去也就不去了。
今日也和往常一样。
其实他效率很高,晨起到了府衙不过一个时辰的功夫,就将堆积的公务看完了,只是没过多久,又从太子府发过来几份密函,他不得不着手处理密函中所说的事宜。
只是这些经过,他不会讲,也没耐心讲。
因此对上小姑娘的目光,他只是清淡地来了句:“我必须去吗?”
本来是个不折不扣的反问句,仔细思考,或许还能品出其中淡淡的嘲讽意味,但对面那个小姑娘偏偏听不懂似的,非常笃定地来了句:“当然!”
谢砚:“……”
“理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