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是哪样呢?
如竹早该知道,从得知自己这辈子都不能生育那一刻,娘娘就疯魔了。
只有楹姑娘在,才能抚平她溃烂不止的伤口。
但也只是抚平,抑制。
那伤口,怕是这辈子都好不了了。
景吾宫
黑暗中,少年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和另外一个人说话。
“国师回来了,把她带走了,计划是不是还算顺利?”
那个小丫头,现在应该已经拿出失传丹方,献宝一样送给国师大人,然后在国师大人询问来历之下,将他供出来。
不管国师大人愿不愿意欠他这个人情,日后怕是都得替他做一件事。
明明目的应该已经算是达成了。
但是傅南歧却阴着一张俊脸,阴气森森,像是有人欠了他几百万两银子似的。
影卫这个没眼色的,还高兴道:“属下恭喜殿下,即将得偿所愿。”
“……”傅南歧冷酷道,“闭嘴!”
影卫不知哪里又触了殿下霉头,也不敢说话,只静静听着少年咬着牙低骂。
“叫她走就走,让她死,是不是也蠢的就去死了?”
“蠢死了!”
“猪头一样!”
就不应该把剩下丹方都给她!
但是,不给她……国师大人又怎么能欠他人情?
傅南歧深吸一口气,理智和冷静渐渐回归,真是昏了头了。
“殿下?”影卫小声试探道。
“明日让寿康宫那个来一趟。”傅南歧面无表情,眼神阴冷,凶厉,像一头会吃人的野兽。
影卫低声道:“是。”
……
而此刻的国师塔里,白楹站在国师大人面前,低着头没说话。
国师大人还是很有耐心,“阿楹想好了吗?”
“师父……”白楹绞着手,抬眸恳求道,“师父再给阿楹几天想想,就几天。”
“好。”国师大人点了点头,他尊重小姑娘的决定。
不论她要选择哪条路,他都会让她平安长大。
白楹在床榻上翻来覆去,脑子里不由浮现国师大人临走前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