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不可能毫无波澜,不夹杂任何私人情绪。
甚至能联想到林柔失去父亲时的悲痛。
还有拿到骨灰盒,被告知父亲是自杀后的绝望。
每每路过这里,知道自己的杀父仇人就在这。
但却毫无办法,她会怎么想呢?
沈嘉陡觉鼻酸,咬着烟蒂,深深地吸了口。
如果吴勇才、林培忠和秦芳,都认识那个叫河下峰的。
林培忠、秦芳死了,只剩一个傻掉的吴勇才。
想要知道河下峰的身份,就很棘手了。
也有可能这纯纯是吴泊山的恶作剧。
目的就是为了干扰视线,影响查案。
总之,不管是哪种。
都要搞清楚这个河下峰到底是谁。
“你们还没走啊。”小娟麻将馆的老板小娟,边嗑瓜子边随地吐皮,走过来,看着沈嘉,笑说:“我知道你,那个扒车的警察。”
那天,整条街都炸了。
沈嘉‘一战成名’。
街上风言风语,说什么的都有。
议论声好几天才平息下去。
“人都死了,你们还来这干什么?”小娟扭头朝门内望了眼,“傻老头有什么好看的?”
“他傻多久了?”沈嘉起身,跺了跺发麻的脚,给小娟递了根烟。
小娟甩了下新做的爆炸玉米离子烫秀发,劣质粉浮在她沧桑干燥的脸上,咧开大红唇,笑着接过烟。
罗文凯迎上去,拿着打火机——
点上。
小娟抽了口,才说:“有七八年了吧。”
“七年还是八年?”
小娟思索了下,“他们是那年九月底搬来的,这老头十月底就傻了,八年多一点吧。
“说是摔了一跤摔傻的。”
“真傻了?”虽然心里确定,罗文凯还是不放心地问一遍。
“还有假傻的?”小娟撇嘴翻了个白眼,肯定道:“他百分之百傻了,而且傻透了,话都不会说,也不认人。”
听言,沈嘉偏头看了眼,又尿裤子的吴勇才。
护工正在帮着清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