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色变得柔和:“这是何物?”
“这叫长命缕,端午系长命缕,不仅能避瘟去邪,还能长命百岁。”
他轻声问:“娘子每年都会系么?”
苏荷怔了怔,垂眸,掩住了眸底的尴尬。
自爹爹与娘亲过世,她便再没系过这五彩丝线了,但嘴上却说:“这是自然,家人之间本就该互相祝福互相系长命缕的。”
“家人?”他眼睫微微颤动。
“是啊,母亲没给夫君系过么?”
她口中的“母亲”自然是指徐氏。
他亦垂眸,怔怔盯着腕上的彩色丝线。
他确实没系过,徐氏向来不讲究仪式,从年头到年尾,最多在他生辰时给他煮几个荷包蛋,除此之外,再无别的了。
他答非所问:“我是不是也该给娘子系一条?”
苏荷面带娇羞,低头从袖兜里掏出另一根五彩丝线,“贫妾都备好了,就等着夫君亲手给贫妾系上呢。”
他接过丝线,轻轻绕到她的腕上,再在她手把手地指导下打了个活结,牢牢系住。
随后,他将自己的手腕与她的手腕比在一起,一双手、一双人、一双五彩丝线,醒目而温暖。
“家人”二字此刻也似格外具象化了。
“真好。”他说,继而伸臂将她拥进怀里。
他身上清新冷冽的松果清香瞬间四面环绕。
她听到了他的傲气碎裂的声音。
她亦听到了他俯首妥协的声音。
她靠在他结实的胸膛上喃喃低语:“春华院今日准备了丰盛的晚膳,夫君要不要一道过去用膳?”
他低声答:“好。”
她又问:“夫君打算一直住在书房么?”
他的语气愈发温柔:“今夜我便搬回春华院,可好?”
她说“好”。
他开始低头吻她,从额头到鼻际,再到唇。
这个男人一旦卸下傲气,便迅速露出他的真面,从开始的循序渐近到后来的迫不急待,最后扶住一把将她抱到了案桌上,似要像上次那般奋力“索取”。
苏荷似欲拒还迎,但就在他进一步往前时,她兀地阻止了他。
她说:“夫君,这是在书房,要不晚上再……”
后面的话她羞于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