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他穿了身绯色圆领袍衫,肩宽腰窄,仪表堂堂。
二人对视的瞬间,某些不可言传的感受在眸中流转。
经历昨夜,他与她俨然成了身体上最为亲近之人。
谢无痕问:“娘子可用了早膳?”
苏荷摇头:“要不先给长辈们敬完茶了再回来用膳?”
“这事不急。”
他浑不在意,随即让后厨传了小米粥,与苏荷一人吃了一碗,又饮了一盅茶,至旭日东升时,才牵着她去往府中的正厅。
张秀花看着二人极为般配的背影,满心疑惑,问春兰:“咱这姑爷也是奇了,明明那日在街上如杀人罗刹,今日对着小姐却又温文尔雅,你说他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春兰想了想,“不管他是怎样的人,反正只要对小姐好就行。”
张秀花叹了口气,“好不好也不重要,毕竟小姐是要离开的,只要不差就行了。”说完转背去干活了。
此时谢府正厅里。
谢母徐南芝坐于首位,两侧位置则分别坐着谢家二房与三房,一大家人说说笑笑,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
谢无痕牵着苏荷进屋时,说笑声戛然而止,众人齐齐将目光投向他们。
二人先是给徐南芝奉茶。
徐南芝曾是名动京城的美人,如今虽已年过五旬,却仍风韵犹存。
她面色和蔼,接过儿子媳妇的茶水后,饮了两口,随即痛快地给出两个大红包,再加一副价值不菲的点翠头面。
她温声道:“愿你俩早生贵子,愿我谢家多子多福。”
二人齐声道谢。
接着,谢无痕便带着苏荷给谢谨奉茶。
谢谨乃谢无痕的叔父,亦是二房家主。
对比功成名就却命染黄沙的兄长谢磊,他显然是碌碌无为百无一用的典范,终其大半生努力,且还费尽心思溜须拍马阿谀奉承,也不过才混了个城门郎的芝麻官。
如今侄儿亦是身居高位御前得宠,比他这个做叔父的不知强了多少倍,谢谨想来便满腹感慨,恨不能将这个儿子安在自己名下才好。
他接过茶水饮下,自然也给了厚厚的红包,嘴里还念叨:“要是子墨那小子能顶子瑜的一根指头,我都得去祖宗面前烧高香了。”
子墨乃谢谨之子,谢无疆。
一旁的谢无疆朝父亲翻了个白眼,“若……若是父亲当年能顶伯父一根指头,我如……如今亦能顶大哥一根指头。”
他说话向来结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