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满面震惊,不敢置信。
一个贱蹄子竟然敢杀她,竟然敢!
她想传唤门外的护卫,她想让护卫将这贱蹄子五马分尸。
但她刚一张嘴,那嘴便被狠狠捂住。
苏荷一手捂住她的嘴,一手举起剪子再次捅向她的脖颈。
温热的鲜血迸出来,迸到了苏荷脸上。
剪子是李姝丽让她用来断手的,亦是她刚刚起身时藏于袖中用来防身的,如今,它利落地刺进了李姝丽的身体。
李姝丽受不住痛,身子慢慢瘫软了下去。
苏荷顺着她的力道也跟着趴到了地上。
血在冰凉的地砖上肆意弥漫,恍如暗夜里盛开的花。
李姝丽已说不出话,嘴里汩汩吐血,双眸却一眨不眨地盯着苏荷。
苏荷坦然与她对望。
当年娘亲也是这样血尽而亡!
无数次梦里,她看到娘亲一边流血一边喊“荷荷,我好痛啊”、“荷荷,你来救我……”
她曾无力救下娘亲,今日她必须救下自己。
苏荷说:“我说过兔子急了会咬人的。”
又说:“但我不喜欢剪子刺破皮肉的感觉。”
李姝丽痛苦地蹙眉,向来嚣张的眉眼里只剩了恐惧,无边无际的恐惧……
片刻后她终于闭上眼眸失去了生息。
苏荷扔掉手中的剪子,起身迈过肆意蔓延的血水,将倒地的春兰小心翼翼扶起来。
她唤了好几声“春兰”,春兰才悠悠醒转。
春兰仍面露惊惶,喃喃问:“苏姐姐没事吧?”
苏荷答:“我没事。”
“小姐呢?”
“死了。”
春兰有片刻的茫然,抬眸望去,一眼望见了地上李姝丽的尸体。
她霎时惊得直起身来,看向苏荷:“小姐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