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被欺凌与被侮辱的人集结起来,想要控告曾经欺辱他们的人,有受害者却说:“我不想参与,只想让一切过去,恢复平静的生活”,这也是恶吗?
生活太过复杂,如果末日审判粗暴地对每一件善行、恶行进行量化,决定人去天堂还是地狱——那么上帝就失去了道德正义性。
这样的话,是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制定自己的规则?
比如我和詹明致。
我们只以穷凶极恶者为对象。我们制定自己的宇宙和规则。
说到这里,林梁宇看向顾恺嘉。
顾恺嘉的眼神、表情凝然不动,甚至有种冷漠的超脱。
不像告解室的神父,反倒,像教堂里、十字架上的雕塑。
“你能理解我的。”林梁宇轻轻地道,甚至想去握顾恺嘉的手,但他忍住了,“我知道。”
会客室外的警察面面相觑。
KK:“理解什么?听不懂他在说什么鸟话。”
温阳阳:“他是个哲学家,只需要顾队理解就行。”
刘轩:“他和顾队是熟人啊?顾队嘴真严实,一点没透露。”
陈启谦看着他们:“少见的理念犯。但没事,愿意交待就是好事。”
顾恺嘉只轻轻地、近乎慈悲地开口:
“你继续说。”
第56章斯塔夫罗金的棋局下
顾恺嘉,你这副表情真让人不爽——
让我有点想转换话题。
本来,我想晚点告诉你:
在我对善恶漫长的思考中,你是我思考“善”的原点。
但我真的恨了你很长时间。
你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开始恨你的吗?
从我明知道你和他互相喜欢,我还去追求他,你却一句责备也没有开始。
你喜欢他,却什么都不打算做,他大概也在困惑对你的感情,想根据你的下一步行动,决定他的下一步。
一切都太过明显了,你看见他就脸红,他招呼你、招惹你,是为了探清你的态度。
是的,我都知道。
但我还是做了不应该做的事。
我觉得,你不会主动出击,我觉得,他可能移情别恋。
所以,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只想抓住这个机会。
然后,我被所有人孤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