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涣单手放下瓷杯,另一只胳膊举起,手掌朝着崔姣姣离去的方向一摆,身后的阎泱瞬间奔了出去,不过眨眼的功夫便来到崔姣姣身后,始终于三五步外守着她。
客栈距司州刺史府并不算远,是以她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便回到了那破落的府门外。
刚一下马车,崔姣姣便觉不对。
朱红的府门紧闭,连门外原本站着的两名刺史府的侍卫都已不见,阎泱上前叩门,可良久都无一个门房小厮开门问客。
崔姣姣知晓不能再拖下去,在门外焦急地来回踱步,最后无奈,只得咬咬牙喊道:
“阎将军,砸门!”
阎泱从不会去想自己所作之事是对或错,他所信奉和跟随的人下的命令,他将誓死效忠。堂兄让他必须保护崔瓷的安危,他便从命。
只见阎泱双手摊开,手掌紧贴着府门,而后竟咬着牙,震天响地怒吼着。他的手背青筋暴起,一条条青色的肉筋凸起,如同下一秒就会爆裂开一般骇人。
不过紧接着,站在他身后的崔姣姣便见到朱门‘吱呀’一声响,而后便是门闩俱断的声音。刺史府年久失修,也亏的阎泱力大无穷,否则也难以轻易破门。
门后横插着的木板断裂落地的声响还留有余音,朱门便已被阎泱彻底推出一条裂缝,足以容纳两人并行通过。
“公主,快!”
崔姣姣会意,立即提着裙子向里狂奔而去。
十数步的功夫,她就直直地跨进了正厅,只是那漆黑一片,分明无人。
想着,她又迅速掉转了方向,朝着李澈的寝屋跑去。
她双手用力一推,薄脆的隔扇门便应声而开。
她忙一步跨入,只是还未等在仅有一支蜡烛照亮的幽暗屋内看清些什么,一股刺鼻的血腥气便不由分说地冲进她的鼻腔。
崔姣姣忍不住皱紧眉头,捂着嘴巴一阵干呕。
忍着气味向里走去,崔姣姣感到脚下一阵黏腻,她拿起桌案上的烛台弯下身一照,只见一道淋漓的血迹延伸至寝屋的最深处。
她屏气凝神,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挪着步子向里迈去,而后,借着跃动不安的火光,看见了那人。
“李澈,你!”oxie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