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光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扭曲变形,仿佛预示着一个新时代的来临,一个充满阴谋与血腥的时代。
崔仲明刚刚驾崩,泗京皇城仍笼罩在国丧的肃穆之中。白幡在秋风中猎猎作响,百官素服跪于太极殿前,哀哭之声不绝于耳。然而,在这片看似庄重的氛围下,暗流早已汹涌澎湃。
是日申时,丧钟再鸣。
按照礼制,这是先帝灵柩移驾太庙前的最后仪式。文武百官垂首跪拜,无人注意到,一队玄甲武士已悄然封锁了宫门。
阎涣自白虎门缓步而来,他未着孝服,反而一身墨色铁甲,腰间长剑曳地,在青石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夕阳在他身后投下长长的阴影,那张与阎垣极为相似的脸上,凝着化不开的寒霜。
“阎将军这是?”
礼部尚书刚开口询问,便被一剑封喉。
鲜血喷溅在白色的丧幡上,如同雪地中绽开的红梅。百官哗然,惊恐地看着那位素以铁血手腕著称的年轻将军。
“十四年了。”
阎涣的声音冷如寒铁:
“诸位可还记得,我父亲是怎么死的?”
他剑尖轻点,指向跪在最前方的宰相,冷着声道:
“李相当年为先帝献策,图穷匕见,当真是好计谋啊。”
宰相面色惨白,连忙道:
“阎将军,国丧期间,岂可…”
话未说完,剑光已至。
宰相的头颅滚落在地,双目圆睁,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竟会如此死去。
接下来的一幕,成为在场所有人永生难忘的噩梦。
阎涣如修罗临世,一步一人,剑剑致命。每杀一人,他便高声数落其罪状:
“兵部尚书张启!当年伪造我父通敌书信!”
“御史大夫王琮!带头弹劾我父谋反!”
“禁军统领赵莽!亲手将我父刺得皮开肉绽!”
惨叫声此起彼伏,宫门处顷刻间化作人间地狱。有些官员想逃,却被玄甲武士无情斩杀,有些跪地求饶,换来的只有更利落的剑锋。
鲜血在青石砖缝中蜿蜒流淌,渐渐汇成一道道细小的血河,在夕阳下闪着诡异的光。
八岁的崔宥被太监死死捂住眼睛,但凄厉的惨叫和浓重的血腥味仍无孔不入。小皇帝瑟瑟发抖,泪水浸湿了太监的衣袖。
“还有你。”
阎涣突然剑指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臣。
“太医院正刘明道。”
“当年我父亲身中八十四刀,你却说他是欲行刺先帝,被识破后混战侍卫,后突发疾病而亡。”
老医官跪地叩首:
“老臣…老臣也是被逼无奈啊!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