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他封母亲骆绯为皇太后,这么多年,他坚信母亲没有死,她一定还活着,于是连封位都不肯是追封。
而后,他又追封妻子苏若栖为孝贞皇后,立儿子阎良为太子。
每一个封赏,都像是在打崔氏的脸。
仪式最后,新帝站在皇城最高处,接受万民朝拜。风雪已停,阳光照在他冰冷的铠甲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没有人注意到,这位新帝眼中一闪而过的落寞。
复仇的快感很快消退,留下的只有无尽的空虚。
是夜,新帝独自坐在太和殿的龙椅上,抚摸着手中的玉玺。这块象征着至高权力的玉石,此刻却重得让他喘不过气。
“陛下。”
老太监小心翼翼地问:
“夜深了,可要歇息了?”
阎涣抬起头,眼中血丝未退,沉默着拒绝了老太监的劝说。
“那奏折…”
阎涣站起身,声音疲惫却坚定:
“照常送来。”
“这个江山,朕要亲手打理。”
他走出大殿,望向远方,夜色中的泗京城静谧安宁,仿佛白日的血腥从未发生。但阎涣知道,从今天起,他的人生将完全不同。
复仇完成了,但统治才刚刚开始,而这条帝王之路,或许要比复仇更加艰难。
大夏立国之初,百废待兴,然而新帝阎涣最在意的,却是远在漠北的怀朔部。多次早朝时他都提及,怀朔铁骑乃天下精锐,若能收服,则北境可安。
于是,一队队使者带着厚礼前往草原。
金银珠宝、丝绸茶叶、甚至还有阎涣亲笔书写的诏书,许诺封阿斯楞为“北境王”,世袭罔替。
但所有的使者都铩羽而归。
阿斯楞单于的回复始终如一:
“怀朔部只臣服长生天,不臣服任何人间道帝王。”
阎涣将信笺揉成一团,眼中闪过骇人的寒光。
永昌二年春,阎涣力排众议,决定御驾亲征。
朝中老臣纷纷劝谏:
“陛下初登大宝,当以稳社稷为重啊!”
“怀朔部兵强马壮,此时出征恐非良机。”
但阎涣一意孤行。
“朕意已决!若不收服怀朔,何以立威于天下?”
更深层的原因,他没有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