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涣点点头。
“他自然是苏若栖亲生的不错,她也不曾背叛我。”
崔姣姣抬手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而后立时向帐外看去,见门口并无人影走动,她这才放心下来,示意阎涣继续说下去。
“那年我跪求苏泉将女儿下嫁于我,他的确是拒绝了,我想尽办法要做他的女婿,受他维护,便遣阿泱去查苏家女的喜好习性,这一查,便让我不经意间得知了一个惊天秘闻。”
他语气低沉,眼眸渐渐低了下去。
“每夜子时,一顶小轿会在长史府后门处等着,待苏家女上轿,便会被送去同一个地方。”
崔姣姣联想到了什么,捏紧了衣裙的料子,有些犹豫地开口:
“皇宫。”
阎涣点了点头。
她倒吸了一口凉气,长眉蹙起,瞳孔伴着心跳晃动。
“是崔仲明?”
她开口,终是从阎涣沉默的眼神中读出了肯定的答案。
“他的年纪都可以做苏氏的祖父了!”
她忍不住呵斥一声。
“是。”
阎涣答道:
“崔仲明以苏泉性命相胁,逼迫她入宫伴驾,却因着怕世人唾骂他好色昏庸,不肯将其收入宫中为妃。可怜她方才及笈的年纪,却被一个知天命之年的男子强占了身子。”
“我知她苦楚,本欲与她商谈能否结为夫妻,各取所需,她却向我哭诉,说她已怀有身孕。若非我求娶,她本想一死了之,再不受帝王胁迫。”
阎涣垂眸,如同一个做错事的孩童般自责。
“苏泉至死都不知晓,孩子不是我的。”
“我答应过苏若栖,会保护良儿,让他平安,不卷入王朝纷争,所以我把他远远托付给苏家人照顾,除却年节,我绝不会与他多见一面。”
“不曾想还是如此”
说到此处,他竟红了眼眶,呼吸声中带着颤抖。
崔姣姣不知该如何安慰他的苦处,她明白,一人之下却连一人都护不住的滋味多无助。
“可这些年你压制着崔宥,他都未曾动过心思要害阎良,为何”
她话未说完,阎涣一语道破:
“因为他知道了。”
他抬起头,一双长眸疲倦之色尽露。
“我不知道他是如何知晓的,他打着讨伐逆贼的名头陷害我儿,实则是惧怕良儿长大后,我会亮明他的身份,扶持良儿继位,将他拉下龙椅。”
崔姣姣忽然想起陪他回夏州祭祖之时,自己还曾因未在祠堂中见到苏若栖的灵位而质问他,一时间,万千愧疚涌上心头,她忍不住道:
“所以,你不曾把苏若栖的牌位奉入宗祠,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