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泱有些恼了,瞧着堂兄的神情,出言叫停了她的话。
“千岁盖世神武,怎会命运曲折。”
崔姣姣毫不惧怕地盯着他道:
“帝师半生是否曲折难道将军不知?”
一语出,阎泱顿时哑了火,崔姣姣看出的这一切无不对应,只是他平生最不能接受的便是有人提起堂兄这一路艰辛的伤心事。
“你还能看出什么?”
阎涣忍不住问道。
崔姣姣摇摇头,只答天机不可泄露,今日所言已足够多。
阎涣点头,而后问她,既能面相知微,可有给自己看过。
这倒是问住她了。
沉吟片刻,崔姣姣决定不再如定州之时一般隐瞒,可也无法全盘托出,只得在故事中捡着能说的告诉他。
“面相知人只可观他人,看不透自己,崔瓷不知晓自己的命运会走向何处。”
兵卫来报,御夷部有异动,请千岁前去查看。阎涣听后起身,自一旁阎泱的手臂上取下自己的披风,稍一展开为自己搭上,瞧着面色依旧冷峻,只是多了分疲惫。
“我虽无法为自己面相,却总是反反复复做着同一个梦。”
阎涣侧过身来看她,有些好奇道:
“梦到什么?”
崔姣姣深吸了口气,捏着裙角道:
“我梦见二十岁那年,草原火光漫天,我执着一柄长剑,自刎于旷野。”
二十岁…
他眉心皱了皱,略有些僵直了身子,垂眸看向杂乱的桌面。思索了一阵,不知究竟在想些什么。再抬头时,看向她的眼眸不再那般冷漠,低声道:
“你不会死。”
崔姣姣问他,为何如此自信。
阎涣略带些居高临下的姿态,道:
“你如今收在孤的麾下,普天之下除了孤,谁敢动你?”
是了,的确如此,只是崔姣姣无法告诉他,那成片的芳草烧成灰烬,一双和他分毫不差的狐狸眼永远失了灵性,少女长剑殉国,都是他的手笔。